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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在新泻吧。我是刚刚明白过来的。我已经给新泻警察署打过电话了，让他们立刻采取行动。您太太是否已经把岩田雄治从他亲戚家叫出来了，现在还不知道，我正在等着新泻警察署跟我取得联系，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我现在还在盛冈警察署，您在家？&rdo;

&ldo;不在家里……&rdo;木山低沉的声音，&ldo;在外面。半个小时以后，我再给你打电话。&rdo;说完，也不等吉敷竹史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吉敷竹史觉得木山的声音很远，可能是从很远的地方打来的电话。

吉敷竹史刚刚放下听简，菊池刑警就尖叫起来：&ldo;吉敷竹史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您一定要告诉我！&rdo;

吉敷竹史咬着嘴唇，把身子慢慢转向菊池：&ldo;菊池，我不知道应该对你说些什么。我这次侦破的这个案子，可能是我当刑警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正如木山法子所说，我什么都没弄明白，什么都没弄明白呀！菊池先生啊，我也得向你道歉。木山法子，她……她很危险。&rdo;

&ldo;什么？她……她……她很危险？&rdo;菊池紧张得说话声音都在颤抖，表悄虽然非常严肃，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天真和滑稽。

&ldo;是的，很危险。可是，由于我的愚蠢，我们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在这里等着新泻方面的电话。那时候，我把她送到盛冈火车站的时候，我不应该就那么放她走，我应该拦住她！能够让我想到这一步的材料有很多，可我全都忽视了。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一些不该重视的材料吸引过去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步，我真是个大傻瓜！&rdo;

吉敷竹史既像是说给菊池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说着说着，无力地坐在了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忽然，他又想起什么大事似的，抓起桌上的电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名单，看着名单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ldo;请问，是田崎碧同学的家吗？我是盛冈警察署，我叫吉敷竹史。您女儿田崎碧同学在家吗？哦，麻烦您叫她接一下电话行吗？你好，田崎碧同学吗？我想问你一件事，很简单的一件事。我问你，六月二十四日那天，也就是木山秀之同学自杀的那天，还记得吧？那天，岩田雄治同学去学校了吗？什么？请假了？没在教室里？哦，你没记错吧？哦，明白了，谢谢你啊，再见！&rdo;

放下电话，吉敷竹史叹了口气，沉默。

菊池又叫起来了：&ldo;务诉我，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一点儿都闹不明白！&rdo;

不管菊池多么着急，吉敷竹史还是不愿意说话。他的表情苦涩，看得出来，他在谴责自己。终于，他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ldo;答案都在那个笔记本里。&rdo;

&ldo;笔记本？木山秀之那个笔记本吗？&rdo;菊池刑警非常认真地问。

&ldo;对，就是木山秀之经常给鸟越由佳里看的那个笔记本。我一直把重点放在里面的杀人计划上，以为除了杀人计划，就没有其他值得重视的问题。我错了！那个笔记本里，隐藏着一个比杀人计划更值得重视的重大秘密，对，是一个重大秘密！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杀人计划吸引住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重大秘密！&rdo;

&ldo;什么重大秘密？那个重大秘密是什么？&rdo;菊池紧紧追问。

吉敷竹史自认识菊池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认真。恐怕是认为这个秘密关系到木山法子的安全与否，才这么拼命追问的吧。

&ldo;遗书，是遗书……遗书啊！&rdo;

&ldo;遗书？&rdo;

&ldo;对。木山秀之在盛冈城遗址公园的公共厕所里自杀的时候，掉在他身边的遗书！&rdo;吉敷竹史目光闪烁地说道。

&ldo;那遗书怎么了？&rdo;

&ldo;遗书是从那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我只确认了这一点就满足了。但是，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什么位置上被撕下来的！位置！&rdo;

&ldo;位置？&rdo;

&ldo;对，位置！如果为了写遗书，从笔记本上撕一张纸的话，一般情况下撕哪一页呢？当然是最后一页！这是他死之前最后一项工作，撕下这张纸以后，他就再也不会用这个笔记本了，对不对？&rdo;

&ldo;那当然，死之前最后一项工作嘛。&rdo;

&ldo;所以，写完遗书自杀以后，撕下来那一页以后的纸上，如果再写一些什么文字，是不是很奇怪？可是，那个笔记本就是这样的，为了写遗书，而撕下来的那一页纸，它以后的许多纸页上，又写了很多文字。用来写遗书的那一页纸，是从笔记本中间位置被撕下来的！&rdo;

&ldo;是吗？&rdo;菊池刑警此时也开始明白什么是吉敷竹史所说的&ldo;重大秘密&rdo;了。

&ldo;是的。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木山秀之口袋里的钱。他自杀以后，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揉成一团的两张一万日元的钞票是吧？我以为那是他从他母亲钱包里悄悄拿的，开始打算去很远的地方自杀，后来改变主意，在盛冈城遗址公园的公共厕所里自杀了。我在报纸或杂志上看的那些报道，记者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ldo;但是，根据木山拓三的手记，秀之的母亲的钱包里少了四万日元，这就有了两万日元的差额。这一点是应该引起我的注意的，另外两万日元到哪里去了呢？刚才我给田崎碧打了个电话，答案找到了！六月二十四日，也就是木山秀之在盛冈城遗址公园的公共厕所里上吊自杀的那天，岩田雄治也没在教室里！这就是说，岩田雄治没有不在木山秀之自杀现场的证明！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能说这两万日元银岩田雄治没有关系了。如果不能说这两万日元跟岩田雄治没有关系，那么，木山秀之的死，就很可能跟岩田堆治有关。推理的结果只能是这样。&rdo;

听了吉敷竹史的话，菊池的眼睛瞪到了最大。

&ldo;然后呢？&rdo;菊池问。

&ldo;然后呢，最早明白事实真相的，应该是鸟越由佳里，她发现，木山秀之经常给她看的笔记本的中间位置，少了一页，显然是被人撕掉的。那一页其中一面写的是遗书，另一面写的文字被签字笔涂抹，一个字都辨认不出来了。警察也好，新闻媒体也好，都认为是木山秀之因为死之前的烦恼和懊悔，写坏了又涂掉的，其实不是那么回事。现在我认为，那只不过是那个笔记本里很普通的一页。为了让这封遗书很像一封真正的遗书，木山秀之以外的某个人，把另一面写的文字完全涂掉了。&rdo;

&ldo;那么，这封遗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do;菊池刑警此刻只有惊讶的模样，像只哈巴狗似的，大张着嘴，舌头往外耷拉着，沿着嘴角不住流着唾液。

&ldo;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虑。第一，可能是木山秀之写给鸟越由佳里看的，但并不是真想自杀，而是写着玩儿的；第二，是岩田雄治逼着他写的，也是他欺负木山秀之的一个环节，是为了满足他的施虐乐趣。

&ldo;不管属于哪个方面，那封遗书都不能算是木山秀之在盛冈城迪址公园公共厕所里的死前绝笔，而是在那之前很久，为了其他意图，以遗书形式写的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