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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别一惊一乍的。&rdo;我厉声喝道，推开她伸过来的双手，&ldo;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rdo;

&ldo;他没事。&rdo;吴姗温和地对石静说，&ldo;我为他检查过了，连小外伤都没有。&rdo;

石静没理吴姗，看着我说：&ldo;他们说你撞了车，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rdo;

&ldo;还以为我不定什么烂茄子样儿‐‐你怎么不盼我好?&rdo;

&ldo;不是……&rdo;石静红了脸，&ldo;你怎么这么说话?&rdo;

&ldo;我没责怪你的意思。人之常qíng么，要结婚了，丈夫残了这叫什么事?当然要担心了。

譬如买一台电视，不出影儿，老得送去修，本来图个享受却添桩麻烦搁谁谁也别扭。&ldo;

吴姗走开插上电炉把针盆放上去煮沸消毒。

&ldo;我是那意思么?&rdo;石静脸有点挂不住，沉下来，&ldo;还说我不往好处想你，你怎么动不动就歪曲我。&rdo;

&ldo;你真这么想又怎么啦?我不明白。人为自己考虑这很正常，我就是这样儿。用不着不好意思假装关心别人。&rdo;

&ldo;什么叫假装关心、不好意思?我就没那么想嘛。我跟你还有什么可假装的?也许你常对我假装但我没有。&rdo;

&ldo;说的就是这意思么，咱们之间不必假装，咱们什么关系?

一损惧损，一荣俱荣，关心别人就等于关心自己。&ldo;

&ldo;行了，何雷，你就别说了。&rdo;吴姗在一边说。

&ldo;实事求是嘛。&rdo;我轻脸对吴姗说，&ldo;本来人和人关系就是这样儿，说说又怎么啦?该假装至爱亲朋就假装呗，一点也不耽误。&rdo;

&ldo;你要非这么说，那我就这样。&rdo;石静冷笑着转身往外走&ldo;你没事吧，没事我走了。&rdo;

&ldo;我就喜欢你这样。&rdo;我冲她背影嚷，&ldo;不怕说实话，就怕故作姿态。&rdo;

&ldo;我怎么故作姿态了?&rdo;石静倏地转身，噙着泪说，&ldo;你被车撞了，我怕你出事来看看你，关心关心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对?用得着这么夹枪带棒地损我一大通么?&rdo;

&ldo;说你不对了么?你这么做很好，很对，不能再得体再恰到好处了。你要我说什么，对你的关心感激涕零么?&rdo;

&ldo;何雷!&rdo;吴姗插话说，&ldo;你太过分了!&rdo;

&ldo;你让人家吴姗说说，你讲理不讲理!我现在怎么啦?哪点别扭了?就让你这么看不上眼。一说话就斥我。你要看不上我了就明说，看上谁就找谁去，别这么阴着着的想除了我，不劳你动手我自己走。&rdo;

&ldo;你说你还会说别的么?这套磕儿简直成你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了。女人不是不都象你这样，用指责男人来占上风?&rdo;

&ldo;何雷，你也别太不象话!&rdo;吴姗厉声说，&ldo;人家石静不过是说了几句qíng理之中的话，你不用摆出一副看穿人事，置身于人qíng之外的臭酸架子，不管你有什么道理，你也没权利对别人这么粗bào。&rdo;

石静哭的泣噎难禁。

我的眼圈也红了：&ldo;我不是那意思，不过是……&rdo;

&ldo;别狡辩了，你马上向石静赔礼道歉。&rdo;

&ldo;用得着么?&rdo;

&ldo;必须!&rdo;

&ldo;……行了石静，别哭了。&rdo;

&ldo;你是一辈子没向人服过输还是一向就这么向人道歉的‐‐你要不会我教你。&rdo;

&ldo;别哭了石静。算我不好，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么?

从小窝囊，受欺负有什么委屈只忍着。街上的人一个比一个恶，我敢跟谁狠去?也就敢欺负欺负你，你再不让……&ldo;

&ldo;得啦得啦，&rdo;吴姗笑着说，&ldo;明明自己的不是却把全体人民饶上，你这都是什么逻辑?&rdo;

石静也破涕为笑：&ldo;吴姗你不知道，这人就这德性，从来不认错，千载难逢检讨一回还得找出各种客观原因，最后把自己弄得跟受害者似的。&rdo;

&ldo;你也是好脾气，换我，岂能容他?&rdo;

&ldo;唉，有什么办法?只好不计较，真较真儿一天也过不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