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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为什么歉疚？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啊……

瞥一眼被握得死紧的手，我浅浅笑开，快速跟上他的步子。

&ldo;老板，这个怎么卖？&rdo;皇甫炽停在一个摊贩前，于人问价。

&ldo;这个五文钱！&rdo;

&ldo;五文？太贵了，便宜些！&rdo;

&ldo;小公子，您瞧瞧这东西手工做得多精细，五文钱不会贵您的！&rdo;

……小公子吗？我瞥一眼皇甫炽，他看起来确实是比实际年龄要小了些，也难怪不相识的人会这么叫了。

&ldo;两文！&rdo;他倒是不介意称呼地直接砍价。

&ldo;小公子您这价给得也太低了，我瞧您真心喜欢，算您四文怎么样？&rdo;

&ldo;两文！&rdo;依然坚持。

&ldo;三文！&rdo;

趁皇甫炽和人讨价还价的当口，我细细打量他拿在手上的东西：一根小木棍，棍子一端是一面小小的鼓，鼓的两边垂着两个坠子，摇起来啪啦啪啦作响‐‐

&ldo;……这个我知道，&rdo;我侧了侧身探过头去，伸手拨弄一下皇甫炽手上的小东西，&ldo;是拨浪鼓吧？我在书上看过。&rdo;

忽然便没了两人讨价还价的热烈声音，我转头看一眼那年轻摊主，发现他正两眼发直地瞪着我。

&ldo;你怎么了？&rdo;我好意问道。

他却立刻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从摊上抓了好几个拨浪鼓往我手里塞：&ldo;……公、公子要喜欢，这些、这些都送、送您！&rdo;

&ldo;真的？谢谢你，可是我‐‐&rdo;

话还没说话，我已被皇甫炽拉离了三丈远。

&ldo;怎么忽然生气了？&rdo;我看着皇甫炽孩子般气得涨鼓鼓的脸颊，甚觉有趣，&ldo;不买拨浪鼓了吗？&rdo;

&ldo;不买了！&rdo;他重重哼了声，拉着我往不远处的另一个摊贩走去。

然后，之前的情形不断上演，皇甫炽的脸颊也越来越鼓，但不知为什么，他即便生气，也还是很热心地拉我继续逛下去。街上人很多，我虽然小心避着，却还是难免与人冲撞，若不是皇甫炽牵牢我，只怕我们早已被人cháo冲散了。

我省悟到原来牵手还有这样的用途，便学着反握住皇甫炽的手，下一刻，他却吃惊地回头望我。

&ldo;怎么了？&rdo;我不解他那仿如难以置信的表情。

&ldo;没，没什么。&rdo;他微红着脸摇摇头，灿笑着问我，&ldo;觉得怎么样，初雪，好玩吗？&rdo;

&ldo;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看到这么多有趣的东西。&rdo;被街上的人感染，自己也觉得兴奋起来，&ldo;街上总是这么热闹吗？&rdo;

&ldo;这个嘛，平时虽然人也不少，不过最近特别多，因为就快过年了。&rdo;

&ldo;过年？很快了吗？&rdo;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记过日子。

&ldo;对啊，所以我才想带你出来玩嘛！初雪高兴吗？&rdo;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点点头。

&ldo;那就好！&rdo;他笑呵呵地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走，离皇甫府就越远，我看着四周不断后退的景物，随口问一句：&ldo;这样跑出来没关系吗？大家好像都不喜欢你出门的样子。&rdo;虽然我感觉不错。

&ldo;唔，说得也是，万一被发现的话，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出来了吧！&rdo;他用不太认真的表情回道。

一辈子？……一辈子都待在府里，永远不能到外面来？

&ldo;啊，是少玦他们！&rdo;皇甫炽突然指着我身后说。

我一惊，回头的同时，已将他推进一旁的小巷里。

看皇甫少玦和皇甫少玠两兄弟有说有笑地走过，直到淹没在人cháo里，我仍紧盯着他们的方向。

&ldo;……初雪……&rdo;

耳边一阵痒，我回头对上皇甫炽漆黑的瞳孔。

&ldo;你不必这么紧张，他们已经走远了，不会发现我们的。&rdo;

&ldo;嗯……&rdo;我愣愣地应了声，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以禁锢着他的姿势压他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