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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再过一个月春节。我打算去唐人街，采购年货。挥春福字，年糕饺子。天南地北的零食，都准备一些。阿若，你爱吃什么？&rdo;

&ldo;阿爷前些天打电话来，为我偷偷跑出来狠狠骂我。我告诉他我很好，他又高兴。&rdo;

&ldo;其实不是个个把我当做病人看，有你，有阿爷。那时全家反对我去做手术，只有阿爷支持。阿爷说：&lso;与其睡床上苟延残喘，不如试试。男人一世，至少要有一次勇敢的机会。&rso;&rdo;

&ldo;阿若，你比我勇敢多了。&rdo;

她终于肯扭头，将视线调转。

他笑，&ldo;你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很生气。应该我们保护你，可是你自己面对。阿若，你不需要玛利亚马格达伦娜，你就是你的庇护神。&rdo;

他悄声问：&ldo;下楼吃饭好不好？我煲了椰子炖鸡，正宗的家乡味。那只贵妇鸡还是隔壁温蒂大婶家放养的走地鸡，她如果不卖，我还打算今晚去偷回来。&rdo;

美若笑。

&ldo;来。&rdo;丁维恩牵她的手，&ldo;我们去吃饭。&rdo;

&ldo;你为什么会煲汤？&rdo;美若拿着汤羹，想流泪。

方嘉皓先一步泪流满面，&ldo;太好喝了。我们家请的原来不是全英最好的厨子，我会让母亲尽早辞退他。&rdo;

丁维恩不懂已经被方嘉皓觊觎，他眼里只有美若。&ldo;不能过多运动，不能过多看书，我只能把烹饪当做消遣。&rdo;

美若静静把汤喝完，忽然道：&ldo;我挂念七姑。好挂念好挂念。&rdo;

七姑接到电话仍有疑惑：&ldo;哪位？&rdo;

美若啜泣，而后哭声大作。

&ldo;小小姐？&rdo;七姑声音颤巍巍的，&ldo;小小姐？&rdo;

&ldo;七姑。&rdo;

美若抹干脸，絮絮叨叨地叙述三年的生活，七姑听着，流尽眼泪。最后问道：&ldo;大小姐已经……你不回来？&rdo;

&ldo;她葬在哪里？&rdo;

&ldo;葬在香港仔华人坟场，靳老板捡的位置很好，可以望见海。&rdo;

&ldo;我不回去了，七姑。&rdo;

&ldo;人死如灯灭，那些事，你不要再怨恨她。&rdo;七姑长吁短叹。

&ldo;我不怨。不怨她。&rdo;

&ldo;靳老板也不知去了哪里，下葬后就匆匆离开，前些天烧&lso;末七&rso;，还是平安接我们过去。这些天，连平安也不见了。&rdo;

何平安出现在牛津村。

他道明来意后，方嘉皓无视他身边跟班，撸袖子赶人。

美若道：&ldo;平安哥，你一个人进来。&rdo;

他坐下喊：&ldo;阿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