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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请!”花满楼端起酒盅,微笑相邀。
李真也拿起酒盅,双手握住,回敬:“花兄,请!”
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温润、柔和、味甘、略带辛辣的酒水如一条热烫的细线,沿咽喉一路滑入胃袋,又随着热血延伸至躯干、四肢。
不过盏茶工夫,一坛酒喝尽,两人也酒意上头,双颊飞霞,眼神迷离。
望着对面的李真,花满楼突得发觉对方一双眼珠犹如浸在白水银中的黑水银,澄净却又灵气四溢,与平素里深不见底的幽深大相径庭。
“嘭嘭嘭——”心跳猛然加速,犹如擂鼓。
花满楼赶紧移开目光,垂下眼睛,抓起已冷掉的茶盏,闷头喝了一大口。
李真对此毫无所觉,还在回味小日子的闲适。
一连度过数个滴水成冰的日子。
哪怕洗漱用过的水很快便会结一层薄冰,也已不能让花满楼惊讶。
还未达成“寒暑不侵”成就的李真只有不停运转内气才能抵御这样的严寒,哪怕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夹袄、皮袄、大氅。
好在到了午时,阳光灿烂,无风,激起了李真外出的兴致。
他早就对那家有四开间门面的老字号糕饼店好奇,心情如同旅游时去参观那些名人故居一般。
于是乎,拉着花满楼,两人也没有坐马车,而是溜溜达达地逛了起来。
才到鼓楼大街猫耳胡同,远远就闻到阵阵糕饼出炉时的香甜。
油酥香、奶香、薄荷香、花生香等,犹如香甜的花蜜,而他们这些嗅着饼香登门的客人,就是那循着花蜜的香甜而来的蜂蝶、黑瞎子。
花满楼见李真满脸陶醉地嗅着空气中的香气,不由失笑。李兄酷爱美食这一点他早就发现了。
对于一般行医之人来说,稀奇古怪的药材、医书是心头好,偏偏李真不以为意。
角度清奇、观点新颖的医书他会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会试着推演一下,乃至会试验一下,但若要是让他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那是不可能的。
美食是少数最能打动李真的东西之一。
两人顺着香味来到糕饼铺子前,就见四开间的门店高高挂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上面用隶书写着斗大的“合芳斋”三个字,右下角显示的题字时间竟然距今已有百年。
“难怪这饼香味传得如此远,原来竟是历史悠久的百年老店。”花满楼赞道。
李真顾不得感慨,而是扯着他的袖子往店里冲,若是他嗅觉没错,核桃酥出炉了。
不想迎面走出来一位二十出头,腰挎宝剑的青年,正拿着包麻片边走边吃。
或许是麻片味道太好,他吃得抬不起头,竟然差点同李真撞个满怀。
李真松开抓着花满楼袖子的手,身体向左前方滑出一步,堪堪避开青年。
青年忙下盘一沉,收住冲势,稳住身体,却不想手里的麻片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