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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香炉里袅袅飘起的龙涎香,案几上的山珍海味。
当微风吹入室内,将串串明珠扬起,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犹如击磬。
酒过三巡,冉从我拍着宁采的肩膀高兴地对众人道:“阿采画技精湛,又完成了一副《竹林会》。”
李真尽管不明所以,也看得出冉从我流露出的真心钦佩与赞美,当然还有以其为荣的自豪感。
反倒是宁采,细声细气地自谦:“精湛尚算不得,熟练而已。”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冉从我便一脸认真地道:“阿采,莫要谦虚,如果你的画都只能称之为熟练,那世上就没有技艺精湛的画师了。你总是如此谦逊该如何是好?”说完,扼腕叹息。
柳成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既然画好,何不拿出来让大家一同品鉴品鉴?”
没想到他一个文人,说话如此粗鄙,这不由让李真侧目。但其他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实在怪哉。
宁采还没说什么,冉从我就兴奋地站起,从一个大木箱里拿出一卷画。
他乐颠颠地将画展开,挂在大屏风上,让大家欣赏。
众人举目看去,见画上七人或坐或卧或站,个个神色不同,却将阮籍的肆意、嵇康的从容、山涛的彬彬有礼、刘伦的放荡不羁、向秀的俊逸、阮咸的旷放、王戎的通达表现地酣畅淋漓。
众人忍不住赞叹连连,这确实是一副好画。
偏偏柳成与众不同,昂首道:“这幅画布局还成,就是缺乏意趣,不如让我来略施小计,不动笔,略略修改一下,若何?”
李真不由瞠目结舌,这柳成还真是出人意表。
宁采好奇地问:“真的不用动笔就能修改?”
柳成傲然道:“不错。不仅不用动笔,还不用动色彩。”
宁采面色微红:“不知柳兄技艺如此精湛,在下惭愧。”
柳成笑笑,并不多言。
反倒是冉从我有些不高兴,气呼呼地道:“不动笔、不动色彩,不可能吧,没这样的道理。”
一直坐着不声不响的郭轩也插嘴道:“柳兄多年不见还是老样子,总要表现地与众不同,这……这也算一种病症了。”声音越说越低。
李真莞尔。
柳成毫不介意,高声道:“不如就此打个赌,五十两银子?”
冉从我一拍巴掌:“赌了。就瞧瞧你怎么改!”
郭轩道:“我来做保。”
三人击掌为誓。
随后,柳成大摇大摆地走到画前,身体一晃,竟然失去了踪迹。
郭轩忙站起身来,走到画卷前,来回抚摸观察,自然全无发现。
李真也跟着凑热闹,不过他是放出神识寻找,竟然在画上阮籍身边看见了柳成,不由吃惊地睁大眼睛。
柳成似乎正同画中的阮籍讨论什么,不知是不是戳中了阮籍的心事,惹得阮籍仰头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