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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3页）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将那杯有安神功效的茶倒干净了，披好衣服，推门走进了夜色之中。

※※※

尚在凌晨的苍雪山，寒意阵阵，万物都在苍茫夜色下寂静着。

唯独流云殿的一点灯火，明亮，耀眼，像黑夜中的星光，在山巅巍峨的屋宇宫阙间闪烁。

顾景吟道：&ldo;这么早就来打扰，失礼了。&rdo;

苏漆月迎进周身带来一阵寒意的男子，请他落座，温和有礼应道：&ldo;我一向起的很早，这个时辰对我来说并不算稀奇。&rdo;

顾景吟虽有歉意，但还是开门见山：&ldo;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do;

苏漆月倒茶的手很稳，只是面色有一瞬的凝固，轻声道：&ldo;可是出了什么事？&rdo;

顾景吟答道：&ldo;我总觉得他身体……有些问题……&rdo;

苏漆月坐了下来：&ldo;顾掌门觉得是什么问题。&rdo;

顾景吟沉默了片刻，问道：&ldo;他是不是中了什么毒……&rdo;

苏漆月道：&ldo;没错，和你从前中的妖毒一样。&rdo;

顾景吟眼神颤抖了一下：&ldo;那他……&rdo;

苏漆月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放下茶杯缓缓说道：&ldo;你猜的没错，他是帮你解了毒，而且解毒的方式很自找苦吃。沐辰虽然没让我告诉你，但是我不觉得这件事应该瞒着你。&rdo;

苏漆月本想说是个完全不必要的方式，因为在她看来，解毒的方法应该是清除，而不是将毒引到自己体内。可是她没有那样说，因为在潜意识中，她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理解这种不太能被理解的方式。

‐‐受他曾经受过的苦。

顾景吟的脸色很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如饮甘露似的抿了几口，又费力地咽下肚中，静静坐了一会儿，才接着问道：&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苏漆月：&ldo;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我听他说起过，用来给你解毒用的霓裳糙，是他在空帘洞里找到的……&rdo;

顾景吟听这个地名，有些惊讶：&ldo;不可能……&rdo;

苏漆月将杯中的茶续满，看了看他道：&ldo;你不相信什么。不信他在那么早的时候就能为你赌上性命？&rdo;

顾景吟连忙拿起手边的茶润了口有些沙哑的嗓子，低声道：&ldo;我只是……师兄他……和我说过……他从未对我动过那种心思。在那个时候。&rdo;

苏漆月笑着摇了摇头。

顾景吟接着道：&ldo;他从前真的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只是最近几年才好了一些，也许是被我缠得不耐烦了。&rdo;

苏漆月沉默了片刻，忽然道：&ldo;可我听说，他从你小的时候就对你掏心掏肺的好。&rdo;

顾景吟静静听着，没接话。

苏漆月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ldo;他愿意对一个人好，不在意这个人之前有没有伤害过他，也不在意这个人将来会不会再次伤害他，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说明他在乎、喜欢、放不下。&rdo;

顾景吟放在膝上的手缩进了袖中，蜷紧了，问道：&ldo;解毒的方法只有那一种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