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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山风愈来愈大,吹得遍体生寒。我回到帐篷,外面的风吹在帐篷上,鬼哭狼嚎一般,有的地方可能吹过了山孔,竟发出吹哨一般的声音,十分诡谲。
今晚我是和两个香港人在一个帐篷里,他们都醒过来了,缩在睡袋里。大家谁都没有说话,我们三人都是脸色不好看。
就这么的,谁也不说话,也无事可做,就听着这个风声,到了午夜十二点。
另一个帐篷里有响动,两个香港人从被窝里钻出来,收拾器材,准备一会儿拍摄吴法师作法的场景。
他们在忙活,我有些困顿,进了睡袋,眼皮子重似千斤。外面狂风怒号,一想到一会儿他们在大风里工作,我反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安逸。
我睡着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只朦胧知道这里只有我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我朦胧中坐起来,透过帐篷,隐约看到外面有一个很大的东西,影影绰绰的映在帐篷面上,不知是什么玩意。
我揉揉眼,拉开拉链钻出去,这一出去就吓住了。
外面黑天黑地,那些同来的人都没影了,最奇怪的是,阿赞汶洛修行的三间木头屋子也没了踪影,在那里取而代之的一尊巨大的佛像。
这佛像大概能有三米多高,身形极瘦,周身漆黑,盘膝坐在地上。头上是尖尖的顶儿,带有很明显的小乘佛教特点,一看就是东南亚这边的特色。它背对我,迎着吹过来的山风,身上飘忽着浓浓的黑气,如同雾气一般散而聚齐。
我小心翼翼绕到前面,想看看他的正脸,这一看吓得不轻。这尊佛像竟然是阴阳脸,左边脸雪白,而右边脸漆黑。一左一右半张脸合成了一张脸,五官都是统一的,可左边白脸让人看了温暖如春,右边黑脸却煞气无边,极其凶恶,偏偏组合在一起却很契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感。
我站在它的前面,动也动不了,也不想动,心跳剧烈加速,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
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朦朦胧胧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帐篷的睡袋里,推我的人是香港男记者,他用蹩脚的普通话连比划告诉我,外面出了大事,吴法师受了伤。
我赶忙爬起来,和他出了帐篷,外面的风势稍稍小了一些,我看到吴法师坐在地上,呼呼带喘,脸色苍白。
我低声问旁边的唐硕怎么了,唐硕说刚才吴法师作法想要感知斗法的气息,却发现自己的法力无论如何也出不去,这里好像存在着一个奇怪的法阵,拘束了他的能力。吴法师强行对抗,结果遭到了反噬,幸好受伤不重。
吴法师站起来,盯着三间小屋,面色凝重。
我想起刚才的梦,凑过去说:“吴大师,我刚才做一怪梦,梦见三间小屋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巨大的佛像。”
吴法师看我,“什么样的佛像?”
“有一张阴阳脸,全身很黑,有些泰国风格的佛像。”我说。
吴法师盯着我好一会儿,告诉大家在原地等着。
他进到帐篷里,时间不长,取出来一把折叠铲。然后进了三间小屋中的第一间,吭哧吭哧把地板砸开,然后跳到下面的地面上,用铲子挖起来。
挖的时间不长,周围一堆土。他摇摇头,重新回到上面,然后进了第二间屋,又开始挖下面的地面。
第二间木屋下面挖出来大概能有一米深,吴法师喊了一声:“找到了。”
众人赶紧凑过去。
因为是吊脚楼,上面还有房屋的地板,我们要进去看个究竟很麻烦,总不能钻进去看。我们进了木屋,地板破了一个大洞,吴法师站在其中,周身都是土。香港男记者打着手电往下照,借着光这才看到,在下面的土洞里,吴法师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尊埋在地里的木头匣子,很长,大概能有半米,全是土。
吴法师继续往下挖,把这玩意全部挖出来,我们在上面接着,还挺沉,好不容易把它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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