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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殿下您自然是没有注意过我的‐‐我是说‐‐路西菲尔……&rdo;他强忍着不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ldo;殿下&rdo;这两个字，&ldo;我叫米多尔，在天使学院图书馆供职，我经常见到您！&rdo;

但是我没注意过他。

&ldo;你和拉结尔关系好么？&rdo;

&ldo;还、还可以……&rdo;

&ldo;那么，&rdo;我歪了歪头，&ldo;米迦勒！&rdo;

他骤然立正，强行睁大眼瞪着我，我也就瞪着他命令：&ldo;把天国副君这个活给老子干好了，干不好老子捶你！&rdo;

&ldo;是……啊？&rdo;

&ldo;啊什么啊？你现在是天国的副君，一言一行当为天国表率，守护天堂，保护天使，不得有失！&rdo;

&ldo;是！&rdo;

足够了。能顶着拉结尔那双极富穿透力的眼睛面不改色的人，名为米迦勒的人。

他自然能护好这天堂，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

而我‐‐

我的心情居然十分轻松。

路西法是属于地狱的啊。

地狱又怎样呢，耶和华想推开我，我就让他冷静个几百年再问他理由，几百年而已，不要紧的。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擦了擦嘴角的血。

疼到麻木，翅膀根深到连着肩胛骨，魔法似乎都一时难以治愈。我眼前发黑，硬撑着问他：&ldo;下面现在怎么样？&rdo;

&ldo;三分之一的天使军发动叛乱‐‐&rdo;

&ldo;然后他们快死了就发动传送阵到地狱？&rdo;

&ldo;……是。&rdo;

我看了一眼沙利叶，沙利叶低着头，目光闪烁。耶和华的能复制的纽扣传送阵‐‐我的天，还真是方便堕落的工具啊。

三分之一的天使军团发动叛乱，三天三夜才停歇；路西法坠入深渊，堕落为黑暗中的王。

这件事刻在世界的命脉上，无从更改。

无论如何都是这个结局，正如同加百列注定成为炽天使，正如同米迦勒是新的天国副君。

&ldo;我们走吧，沙利叶，&rdo;我几乎是温和地说，&ldo;去地狱转一圈，怎么样？&rdo;

黑暗渐渐笼罩了视野，思维开始断裂，肩胛骨处似乎有什么裂开了，连带着肺里尖锐地疼痛起来；我抓紧了沙利叶的手启动传送阵，几乎不知道周围在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于哪里，只感觉沙利叶的翅膀包裹了我，有羽翼柔软的摩擦声在耳边响起，世界黑暗一片，如同最初的混沌。

我走过校园熟悉的塑胶跑道，对一个迎面来的老人打招呼，&ldo;老杨树！&rdo;

&ldo;嗨，霜小子。&rdo;我最喜欢的那位教授笑眯眯地回答，&ldo;怎么不跑？&rdo;

我甩甩胳膊跟着他跑起来，跑着跑着觉得周围都是浓雾，我慢慢停下来，叫他，&ldo;您不累吗？&rdo;

&ldo;你不累吗？&rdo;他却笑着问。

他是老杨树吗？那个喜欢和我们讲段子的老顽童老杨树？

他已经跑进浓雾中，远远听到他问，&ldo;想什么呢？&rdo;

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