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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2页）

他笑起来：&ldo;真的?&rdo;

她用力点头。

他收起笑意，淡淡道：&ldo;可是我母亲却不觉得，她始终认为我骨血里有一半属于那个男人，所以最后她想了个办法，决定带我归去，让死亡来洗涤我肮脏的灵魂。&rdo;

听到这里，她倒抽了口气，无法置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狠心的人，竟然要带着亲骨肉一同赴死。

&ldo;可惜了，我没死成。&rdo;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手指捂着唇，低低笑出声来：&ldo;每年我母亲的忌日，我祭拜完，她都会入我的梦，问我为什么没死。&rdo;

这神神叨叨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没有半分鬼故事的恐惧，只有苍凉和无奈。

&ldo;下次别去了。&rdo;她听得喉咙苦涩，双手撑在身后，坐起身来。

&ldo;小夜莺最懂我。&rdo;他跟着一同起来，下巴枕到她肩膀上，轻笑一声：&ldo;今年我就不打算去了，因为……&rdo;

&ldo;因为什么?&rdo;许柔下意识回头，撞到他的眼睛里。

男人的眼本就长得极出色，些微上挑的眼角还带着点汗水的濡湿痕迹，眸色比夜还深，这一刻，她在他眼中，完完整整看清了自己。

而他的话比眼神更叫人心悸。

&ldo;我找到了信仰。&rdo;

是的，就是信仰。

他是被放逐在炼狱深处的游魂，满身狼狈却浑然不自觉，无意间见到了比正午更明的光亮，听到了身体内血液流淌的声音，这才惊觉到了活着的滋味，自此心心念念，再不甘心回到黑暗。

灯光像是在迎合他的话，莫名闪了一下。

许柔飞快眨眼，看着他越凑越近，她乖顺地闭上眸，以为依旧是那种掠夺风格，没想到这个吻轻得和羽毛一样，温柔拂过嘴唇。

明明纠缠过那么多次，这却是他们之间最纯粹的一个吻。

他抵着她的鼻尖，气息揉散在她面上，低哑道：&ldo;害怕吗?&rdo;

&ldo;怕什么?&rdo;

&ldo;你知道了我的秘密。&rdo;

她顿了一下：&ldo;所以你会杀人灭口吗?&rdo;

&ldo;不会。&rdo;他勾起她的下颔，视线仔仔细细描摹过她的五官，轻声道：&ldo;但若有一天你后悔了想离开……&rdo;

她很快打断：&ldo;我不会。&rdo;

&ldo;嗯，记住你今天讲的话。&rdo;他凑过去，咬了下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