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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她不再讲话，小口地用着饭食。

才吃了几口，就看见顾明蓉冲了进来，满脸带泪，&ldo;阿母，阿母放过小娘吧。她全是为了我啊。&rdo;

顾夫人放下箸，面无表情地瞥了顾明蓉一眼，&ldo;阿蓉，你如今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rdo;

&ldo;阿母，我不管，我让你放了小娘。&rdo;顾明蓉哭道。

&ldo;哦？&rdo;顾夫人像是从没见过这个女儿一般看着她，&ldo;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我王莹的女儿，还是王素的女儿？&rdo;

顾明蓉松开顾夫人的裙裾，有些茫然，&ldo;我也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rdo;她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ldo;你们谁都不喜欢我，不管是阿父，还是你，还是阿兄，还是卫郎。以前都是我的，为什么顾阿纤来了以后就变了？&rdo;

顾夫人被她这番言论气到心口疼，她有些痛苦地弯下腰，顾阿纤忙过去替她轻轻拂着。

好一会儿，顾夫人才缓口气。她看着顾明蓉，后者显然被她刚才的状况吓坏了，知道自己闯了祸，瑟瑟发着抖。

&ldo;如果阿纤没有弄丢，你只不过是顾氏的庶女，跟王小娘从前在王家一样的身份。主母怜惜你，是你的福分。不管你，你也得生受着，毕竟你是妾生子。&rdo;

&ldo;可你跟别人不同，生生享受了属于嫡女的荣光十几年，还不够吗？你扪心自问，阿纤回来后，我可曾把你赶到庶子居住的院里吗？&rdo;

顾明蓉呆滞着摇摇头，眼泪茫然地流着。

&ldo;你的院子比阿纤的大，我曾今把顾府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在我的亲女回来时也没要回来。我只想着，你毕竟在我身边待了那么久，那些亲情也不是假的。以后你顶着嫡长女的头衔出嫁，说实话，还是你占了便宜。但是，为什么你这么不知足？&rdo;她冷漠地盯着顾明蓉。

&ldo;我不知足？&rdo;顾明蓉惨笑，&ldo;你让我怎么知足。你把一个富足的人的宝藏全部夺掉，你说他会不会疯？那些我已经习惯了啊，要我怎么舍去？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不回来？她不会来，我就是顾家唯一的嫡女。什么都是我的。&rdo;

&ldo;你这么想，可见是我白养了你一回。&rdo;顾夫人寒心道，&ldo;带王小娘进来吧。&rdo;她吩咐道。

阿菊婆答应着，退出去。

一时间堂中十分安静，只能偶尔听见顾明蓉的抽泣声。

顾阿纤彻底没有食欲，推开食盒，轻轻叹口气。

没想到，顾明蓉对她的怨念这么多这么沉。

&ldo;阿蓉，我从来不想夺去你的什么。我们以前就要好，我以为我来了以后，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姊妹。&rdo;

&ldo;姊妹？&rdo;顾明蓉冷笑，&ldo;永远不可能。你是什么人？一个长在泔水巷那种肮脏巷子的女子，也配与我做姊妹？我以前找你玩，只不过看你可怜，又奇怪地引着卫郎的注意。所以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不过就是给我解闷的东西。&rdo;

顾夫人别过头去，彻底对顾明蓉失望。

王小娘被带了进来，她发髻糟乱，未施妆面，又苍白又引人怜惜。她进来后，一声不响地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