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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紫衣随在我身后，有些担忧的说：&ldo;娘娘，您这样得罪太妃，不怕&rdo;

&ldo;本宫也不想与太妃撕破脸，只是她在逼本宫。&rdo;

&ldo;紫衣不懂，彻查卿嫔小产之事与您无关，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rdo;

我犹自一笑，将手伸出廊外，感受着秋雨的洗涤，沁凉之感传遍整个手心。

&ldo;卿嫔小产之事确实与本宫无关，但与另一人有关。紫衣你如此聪慧，不妨猜猜看，谁最有能力与动机杀害卿嫔的孩子。&rdo;

紫衣低头沉思良久，猛然仰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说。

我便说：&ldo;此处无外人，你但说无妨。&rdo;

&ldo;照今日情形来看，如贵嫔主张彻查此事，定然不会是她。可她这样积极的跑来向太后告状，不惜得罪王后您，定然是已经猜测到谁是真凶。她这样不惜代价的想要找出真凶势必对她有利，而今，只有除掉一个人才对她有利。&rdo;紫衣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在四处遛了一圈，见确实无人便放胆子说：&ldo;湘夫人。&rdo;

赞赏的瞥了她一眼：&ldo;紫衣果然有见地。湘夫人乃凌太师之女，而凌太师在朝堂上素来与范上卿不合，若是湘夫人在后宫倒台，凌太师便该倒台，再无资本与他争斗朝廷&ot;

紫衣仿佛明白了，点点头，目光有些黯然：&rdo;而且凌太师与楚将军有些交情，您就做个顺水人情&rdo;

&ldo;在紫衣眼中，本宫是如此肤浅之人？&rdo;打断她的话，我的声音有些凌厉。

&ldo;那娘娘您是？&rdo;

停住步伐，立于阶前，点点雨滴拍打在脸颊：&ldo;朝廷有三大势力，范上卿控六部，楚将军控军队，其势均力敌，其次是凌太师。湘夫人若倒下，凌太师势必要倒。凌太师是文官，到时他的势力必定由范上卿瓜分。紫衣，你能想象那时的情景吗？范上卿一人独大，权倾朝野，谁能制衡的了他？所以，本宫一定要扶住湘夫人，便是稳住凌太师在朝廷的地位，后宫也不容许如贵嫔一人独大。&rdo;

我的几个字眼被雨水吞噬，紫衣却已是动容的看着我：&ldo;原来娘娘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上太妃不能理解，王上一定能理解的。&rdo;

&ldo;他一定会理解的。&rdo;说起夜鸢，我的嘴角又浮现出浅浅的笑意，自昨夜一番真心吐露的话语，感觉离他又近了几步。

紫衣的眼眶蓦然红起，她哽咽的说：&ldo;依稀记得当年娘娘为了殿下的安全，不惜杀掉自己的孩子来保全殿下的安危，甚至将此事隐瞒至今。三年前，为了王上的帝业甘愿冷宫一年，成全王上的霸业。&rdo;

听她提起当初，我心下感伤，苦涩一笑。

到如今，我已分辨不清，那时我所作的一切到底是利用居多还是感情居多。

这就是所谓的&ldo;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rdo;吧。

此次共来千枫亭赏景有我，夜鸢还有楚寰，范上卿，凌太师，如贵嫔，湘夫人。一行人随在身后始终保持着与我们的距离，如贵嫔与湘夫人倒是一脸笑意，惊叹的凝视这千枫亭之景。

一路上夜鸢都执着我的手，范上卿倒是笑言：&ldo;王上与王后夫妻情深。&rdo;

不论他这话是否出自真心，但我喜欢&ldo;夫妻情深&rdo;四字。

那日在太后面前摘下凤冠之事想必早已传入夜鸢耳中，可是他信任我，并没有加以询问。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懂我的。倒是湘夫人看出了我对她暗中扶持，频频欲与我交好，却被我冷淡的态度回绝。

我帮她，不过是为了稳定朝纲罢了，在后宫我不喜与她们深交，若有朝一日她们出事自不会牵连于我。

&ldo;王后娘娘？&rdo;湘夫人疑惑的又喊了我一声。

此时的我方回神，看着围桌而坐的众人皆将目光投向我，蹙了蹙眉，淡生问道：&ldo;何事？&rdo;

凌太师面有尴尬之色，湘夫人便重新将凌太师方才所言重复：&ldo;楚将军如今已二十有四，尚未娶亲，臣妾有个妹妹凌玉，不知&rdo;试探性的问话，却早有意想要促成这桩婚事。

我位居王后之位，宠冠后宫。楚寰手控兵权，与范上卿势均力敌。若是凌太师攀上了我这门亲事，那势必可以压下范上卿的势头。可是他们错了，我与夜鸢很满意现在的形势，两大势力，相互压制，斗争朝堂。

&ldo;此事本宫做不了主，问问楚将军的意思吧。&rdo;我把这件事丢给了楚寰，相信他是聪明人，能懂其中厉害。

楚寰冷着一张脸，沉声拒道：&ldo;天下未定，南北仍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臣身为大将军，定为国效力。国未定，岂能先安家，臣谢过夫人美意。&rdo;

凌太师笑了笑，捋了捋自己腮上那灰白的胡须：&ldo;将军志向远大乃本朝之幸，可成家并不影响立业，小女若有幸能得嫁给楚将军，乃毕生之福&rdo;

夜鸢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犀利的目光梭巡在凌太师与湘夫人的脸上，我的手端起白玉桌上摆放的龙井，茶香烟雾缭绕而起，扑在我的脸颊之上。正好诸位权臣都在场，是时候给他们一个警告了。

手一颤，杯落地，破裂的尖锐之声令众人为之一惊，凌太师那喋喋不休的嘴也停下。

&ldo;本宫失态了。&rdo;说罢，胃里一阵恶心的翻滚，捂着唇连续干呕数次，夜鸢揽着我的肩，便对两侧的侍卫说：&ldo;请李御医。&rdo;

此时，众人表情各异，却纷纷透露着一抹担忧之色，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僵硬着身子望着我。

虚弱的靠在夜鸢怀中，探出手给李御医诊脉，他的面色凝重认真，夜鸢温实的掌心轻抚着我的鬓角。楚寰冷冷的望着我，毫无温度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脸色有些苍白。湘夫人与如贵嫔则是死死拽着手中的丝帕，紧张的盯着御医手中那根红线。凌太师与范上卿面色温和，却暗藏冷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