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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你想多了，&rdo;楚河抹去唇角的血沫，一边拉起衣襟一边直起身道。

&ldo;喔？那你看到我都不觉得惊讶吗？&rdo;

&ldo;我惊讶的只是你竟敢亵渎佛祖化身而已。&rdo;

出乎意料的是降三世明王并没有动作，也没有反驳，半晌才悠然道：&ldo;你觉得我渎佛吗……没有吧。我不过是按照很多年前释迦的方式来对待你，看，你甚至都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说明你自己其实也知道‐‐&rdo;

楚河转身就是一拳！

但电光石火间手腕被当空架住，紧接着&ldo;砰！&rdo;的一声，降三世明王把他顶到身后龟裂的镜面上，碎片顿时震落了一地！

楚河厉声道：&ldo;你有病吗？！&rdo;

&ldo;或许吧，&rdo;降三世明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ldo;不过也无所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入魔了……&rdo;

楚河的第一反应是可笑，但他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因为紧接着降三世明王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袖口。

‐‐他胳膊靠手肘的位置，黑色魔纹在肌肉上组成了阿修罗道密咒的标识，那竟然真的是入魔了的记号！

楚河直勾勾盯着那黑色魔纹，脸色因为极度错愕而罕见的有一点空白。

&ldo;这里在成为印记前，本来是一道伤口……是的，在密宗五大正牌明王之一的我身上的伤口。你应该不知道吧？为什么当年在须弥山上没有人亲近你，没有人同你说话，甚至后来所有人都用反感和恐惧的眼神看你，在角落里背着你窃窃私语……&rdo;

降三世明王凑近楚河，语调几乎称得上是有点恶意：&ldo;你以为是自己生来不祥，背负着极恶相的原因吗？不，不是这样的。&rdo;

&ldo;你从来到须弥山的第一天起就被人下了咒，除了特定的人之外，任何同你亲近的人都会遭遇厄运和不测，甚至有人因此而坠下三十三重天，堕入六道饱受轮回之苦……而我身上的伤，就是在你发愿渡尽血海的那一天之后，突然出现在手臂上的……&rdo;

楚河耳朵嗡嗡作响，他根本听不清降三世明王在说什么，甚至忘记了挣脱被他钳制着的手。

&ldo;……长此以往，久而久之，原本想亲近你的人都把你视作不祥的标志，而你在这种疏离冷漠的环境下，也只能和特定的人越来越亲密……&rdo;

&ldo;明白吗，凤凰明王殿下？&rdo;

&ldo;你可以继续这样目中无人的骄傲下去，怀抱着悲哀的希望固执下去，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和腐烂掉的秘密，永远停留在别人帮你精心勾画的幻象里……&rdo;

&ldo;够了！&rdo;楚河爆发出怒吼，猛然把降三世明王狠狠挣开！

降三世猝不及防，连连退了好几步，就只见楚河踩着虚空中无数碎玻璃，大步向远处走去。

他袍袖和衣裾随着步伐带起的风而向后拂起，从这个角度看，鬓发挡住了侧颊，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然而降三世明王却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相似的一幕，凤凰在娑罗双树下割断长发，起身踏着无边莲华，走向红烟浩淼的万丈血海‐‐那时少年的脊背是多么挺直，仿佛未来所有的艰险都可以踏平，不论命运将等在前方，露出怎样狰狞的笑脸。

如果那时天真的勇气已被上万年时光磨平，现在是什么给了他更加强大完整的信仰？

&ldo;‐‐你想去找周晖吗？&rdo;降三世明王冷笑起来，说：&ldo;太迟了，这个局就是为了捕杀他的，现在千度镜界之外，到处都布满了致命的死气海‐‐&rdo;

楚河脚步一顿，面色剧变。

&ldo;死气海中，万物腐蚀而皮肉消融，魔物的爪牙和血肉都化成泡沫，堕入血海中永世不得翻身。&rdo;

降三世明王伸手对远方一点，无数悬浮着的残破镜面上映出图像，同时响起魔兽震撼天地的愤怒嘶吼！

&ldo;或者我们可以来打个赌，这头魔物在死气海中能坚持多久……&rdo;

降三世明王脸上浮起一丝略带讥讽的冷笑：&ldo;既然是出身血海却代表天道，那你可以来看看‐‐这次血海或天道，还有谁能出手救他呢？&rdo;

第39章后悔是什么，我从不知道。

同一时刻，千度镜界另一端，魔兽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时间在它獠牙间粉碎，空间在它利爪下撕裂，千万镜面化作齑粉，爆发出创世初始波澜壮阔的白光！

&ldo;这就受不了了吗？&rdo;雪山神女抓住那一缕血红的魂魄碎片，在飓风中露出嘲讽的微笑：&ldo;真可惜，下面更刺激的内容你还没看到呢。&rdo;

魔兽蓦然顿住，巨大如弯钩般的利爪一寸寸收紧。虚空似乎突然化作黑暗的实质，在它爪下扭曲、变形，随即爆发足以刺穿耳膜的尖鸣，在狂cháo中骤然破裂为无数碎片！

雪山神女面色剧变，然而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魔兽闪电般当空而至，将她活生生撞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