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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章远接过来，也不穿上，顺手放在身边。&ldo;我前不久去找了叶芝，&rdo;他说，&ldo;她把我骂了一个狗血淋头。&rdo;

&ldo;噢。&rdo;

&ldo;我说那是一场误会，你相信么？&rdo;

&ldo;无所谓相信不相信，我没有任何立场去干预这样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哪个女孩子好……&rdo;

&ldo;何洛！&rdo;章远打断她的话，&ldo;很多女孩子都很好，但是那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胆怯也好，逃避也罢，有些话我一直没有说。现在，我不想让它们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了。&rdo;

&ldo;还是不要说了。&rdo;何洛摇头。

&ldo;我怕再不说，以后更没有机会了，难道送这样的礼物给别人的老婆么？&rdo;章远摊开手掌，是两枚戒指。&ldo;这是当初的，我替你免费保管；这个，是新的……&rdo;他指点着，&ldo;本来，想把这个和房子的钥匙一同交给你。&rdo;

何洛迟疑着，不肯伸手去接。

章远拨着戒指：&ldo;你刚出国的时候，也正好是我进入天达后立稳脚跟的阶段。说实话，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把什么都放下了，根本没有心思和精力去想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情，即使偶尔想起来，我也觉得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不会那么绝情一走了之，就算真的过了三年五载，我们也有重新在一起的机会。可是事到如今，直到你走得非常远，远到已经属于别人的世界了，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挽留你的话。除了一段又一段的回忆，我和你什么都没有，我又拿什么来给你承诺呢？所以我现在对你说这些，一点底气都没有。我不是因为胆子大，才一口气跑到美东来；恰恰相反，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勇气去想，如果失去你，这一辈子怎么办。什么各自寻找各自的幸福，见鬼去吧！我只能找到你。&rdo;

&ldo;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不是你心目中想找的那个人了？&rdo;何洛拈起带着钻石的那枚，问道，&ldo;和原来的尺寸一样么？&rdo;

&ldo;嗯。&rdo;

&ldo;那我戴给你看。&rdo;何洛伸出左手，戒指卡到无名指第二关节，&ldo;修车，作家务，种花糙蔬菜，原来都可以让指节变粗。你看，戒指已经小了，我也不是当初爱情至上的小女生了。我们都要向前走，不要回头看。

15、怎样…

&rdo;

&ldo;那你告诉我，你心里，还会不会怀念以前，我们的事，还有……&rdo;章远长长吸了口气，叹息，&ldo;我。&rdo;

何洛笑容艰涩，抱着膝，微扬脸庞。&ldo;你在为难我。你知道，我不大会说假话。说不怀念，那是自欺欺人。&rdo;她望着远处绵延到暮霭中的山林，&ldo;就像我当初说过的，你不亏欠我什么。那时候那么多女生羡慕我，你给了我我能想象到的最浪漫的少女时代，即使时光重来，即使我知道最后会分开，我当时还是会选择和你在一起。所以，有时候我总问自己，为什么还会想起你，还是怀念一去不返的好时光。这两者我分不清。&rdo;

&ldo;如果，你没有男朋友，&rdo;章远问，&ldo;你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rdo;

&ldo;这个假设不成立。&rdo;何洛咬紧下唇，&ldo;冯萧是切切实实一个人，他还在等我回去。&rdo;

&ldo;那么，你爱他么？&rdo;

&ldo;怎么讲呢……&rdo;何洛想了想，&ldo;所有曾经轰轰烈烈的感情，最后都会是这样平淡温馨的吧。你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么？&rdo;

&ldo;世界上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只有对爱情的追求，才是天长地久的。&rdo;章远望着她，&ldo;只是我们还是在两个国家，各走各的路，似乎我连追求的条件都没有。&rdo;

来了一班车，又走一班。七点四十的已经是当日发往纽约的最后一班。

&ldo;走吧。&rdo;何洛站起来，&ldo;飞机可以改签，但是你也不能错过明天回中国的航班。一旦签证过期，非法滞留美国很麻烦的。&rdo;

&ldo;那我走了……&rdo;章远沉默片刻，目光中满是悲凉，&ldo;让我再抱抱你，好么。&rdo;

他张开的双臂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脑海中一个声音对何洛说：&ldo;不要，不要。&rdo;但身体完全不受控，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仍然任他揽过自己，两个人轻轻地拥抱。

章远在她耳边轻声说：&ldo;那年冬天你回国，我带了一束花去机场，可是看到你和冯萧一起出闸，手牵着手，然后那么巧，在小吃店遇到你们，介绍的时候我就想，怎么忽然间，我就成了你的高中同学而已。

&ldo;然后同学聚会去唱歌，唱《花样年华》，我本来觉得歌词很贴切，但后来想想，又觉得很可笑。梁朝伟他们演的是婚外恋，但我有光明正大追求你的权利，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做贼一样，想着你，都不敢对别人说。现在看来，是怕别人嘲笑我吧。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比冯萧好，可以说服你回到我身边。

&ldo;我也想过，要把河洛嘉苑卖了。如果你不在，这个房子谁来住？可是我总存了那么一丝幻想。然而每次见到你，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拉着你说什么工作，说什么进军国际市场，你一定觉得和我说话太无聊了。其实，我非常嫉

15、怎样…

妒冯萧，每天都可以像今天这样，随随便便和你说些柴米油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