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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上去！&rdo;他用力拍拍我的屁股。看来他真是喝多了，连这么暧昧的动作都做得出来！我从沙发上跳起来，直着嗓子问他说：&ldo;你gān嘛关机？&rdo;

米诺凡把手机从口袋里取出来看了一眼，说：&ldo;哦，没电了，自动关机！&rdo;

&ldo;有件事你要做好准备。&rdo;我咬着牙对他说：&ldo;米砂没了。&rdo;

米诺凡把我脸的轮廓观察了一遍，不明白地问：&ldo;什么叫，没了？&rdo;

&ldo;就是没有了，不在了。&rdo;

&ldo;不在了？什么不在了？&rdo;

&ldo;人。&rdo;我又说。

米诺凡受不了我了，低吼了一声说：&ldo;好好说话！&rdo;

我发现我真是命贱，他一吼我就正常了：&ldo;米砂，离家出走！&rdo;说完，我还伸出一只手，直指门口，好像在表示：她就是从这个大门跑出去的。

米诺凡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往外看了一眼‐‐显然，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他说：&ldo;不可能，我刚才回来没见人经过。&rdo;

我又急了，两只手不断变幻各种手势，六神无主地说：&ldo;不是的不是的，她，收拾了很多东西，离家出走了！&rdo;

米诺凡幽默地摸了一下我的脑门，说：&ldo;你刚才做恶梦了吗？&rdo;

我急到极点了。我恨这世上没有一种可以监听我的大脑的仪器，这样我只要像听歌一样把耳机cha到米诺凡耳朵里他就全明白了！

不过，米诺凡也没有完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他跟我开完玩笑，就将信将疑地踱到了楼上米砂的房间。我像只没头的老鼠一样跟着他。他打开米砂房间的门，我也跟着把头伸进去瞅一两眼。他掀开米砂的被子，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要是米砂忽然在被子下出现，我就准备就刀挖掉我自己的双眼以示谢罪。他拿起桌上的无绳电话拨米砂的手机，我也凑过去听，结果跟我打的时候一个样，&ldo;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rdo;他走进自己卧室拿手机电池，我就看着他换电池，连他去&ldo;观瀑阁&rdo;我差一点也跟进去。他再也忍不住了，说：&ldo;你老跟着我gān什么？&rdo;

我低下头，无可奈何地说：&ldo;对不起。&rdo;

我在厕所门口静静等着他完事，他一拉开门就问我：&ldo;你去哪了？&rdo;（这一段的搞笑是否有必要呢？我认为，米诺凡应该知道米砂是那种会离家出走的人，所以，不倾向于认为他还会幽默地说做恶梦什么的。）

措手不及的是，我不幸和他的眼神相遇了。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无法忍受的事：一是被女人甩二是和米诺凡对视。可我躲闪不及，只能说：&ldo;我，我不在。&rdo;

米砾（14）（2）

&ldo;谁允许你出的门呢？&rdo;米诺凡也不着急，他用一分钟系好他的鞋带，叉着腰对我说：&ldo;现在我暂时不跟你追究这些。你快给我出来，我们找找她去。&rdo;

我飞快地看了一下钟，说：&ldo;现在是凌晨四点。我们去哪找她呢？&rdo;

&ldo;火车站。&rdo;他话音刚落就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直往门外拽。我脚上只穿了一双夹指拖鞋，央求他说：&ldo;等我换鞋。&rdo;他呵斥我：&ldo;就你事多。&rdo;不过最后我还是没换。因为夹指拖鞋除了比较邋遢，行进速度较慢，简直零缺点，特别适合我这样悠闲的人。

再说，我有米诺凡的宝马，我怕什么！

米砾（15）（1）

我摇摇摆摆地跟着他上车，感觉他发动车的姿势，就像发动坦克或是发shepào弹。

火车站在这个城市的最北端，而我家则是位于南端。在凌晨四点的大马路上，人烟稀少，路灯虚弱地睁着眼睛，好像熬了一夜它们也困了似的。米诺凡光明正大地连超四个红灯，一路仇恨地按着车喇叭，像开消防车一样nuè待自己的宝马。我傻眼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发疯。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米砂，他不会把车开的像车屁股着了火似的。

米砂溜了，米诺凡一口气全出到我身上，&ldo;叫你不许出门，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rdo;

&ldo;怎么会？&rdo;我说，&ldo;我就是学习累了，在小区散散步而已。&rdo;

他毫不留qg地戳穿我：&ldo;别撒谎，撒谎罪加一等！&rdo;

&ldo;哦。&rdo;我赶紧卖乖。这是我最擅长的，我能把这声&ldo;哦&rdo;说的不高不低，不长不短，不显得太傻也不显得太聪明。

&ldo;尽整这些鬼头鬼脑的东西！&rdo;他一面骂一面面无表qg地盯着前方，不知道他是骂我还是骂米砂。

等等，我该不该把有件事告诉米诺凡：爸爸，米砂给我留了一封信，可是蒙小妍把它弄丢了！

不不不，我不能说。如果他再问起蒙小妍是谁，如果他知道我跟&ldo;赌魔&rdo;的孙女jiāo往，我的九条命能保有半条就算是我命好！

米诺凡一面开车一面在看表。我继续瞄他的眼神，可惜，他的眼里根本没有我。看得出，他很爱米砂。如果离家出走的人是我，不知道米诺凡会是什么态度呢？他会不会冲进贮藏室，怀念地拿起那根小时候曾经绑过我无数次的绳子，一边潸然泪下，一边喃喃自语：&ldo;米砾，爸爸错了……&rdo;并且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是我的短信。我说：诺凡，保重。等我成功之后，我会证明给你和全世界看。不要再找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