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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天道：&ldo;二位老人，你们俩年纪不小了，活够了没有？&rdo;

麻奶奶道：&ldo;活够了活够了，活得够够的了！&rdo;

天道：&ldo;那为什么还不想法死？&rdo;

父亲说我们的七老爷爷一听这话，脸立时煞白了，嘴唇干哆嗦，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麻奶奶道：&ldo;大外孙，虽说是活够了，但阎王爷不来催，也就懒得去。&rdo;

天说：&ldo;阎王爷这就来了。&rdo;

父亲说你们的七老爷&ldo;扑通&rdo;一声就跪倒在地，哀求道：&ldo;好外孙，饶我一条老命吧……你娘的事我真的没插手……&rdo;

地踢了他一脚，说：&ldo;起来，起来，横竖逃脱不了的事。&rdo;

麻奶奶镇静地说：&ldo;大外孙，皇帝老子也不杀无罪之人，要杀我们，总得有个讲说。&rdo;

天笑着说：&ldo;好一个糊涂老婆子，要杀你就是要杀你，还要什么讲说。&rdo;

麻奶奶说：&ldo;你不说明白，我死也不闭眼。&rdo;

天说：&ldo;那你就睁着眼死吧！&rdo;

地一挥手，说：&ldo;找绳子去！&rdo;

父亲说他堂兄弟几个积极地找绳子。麻奶奶抄起一把菜刀，说：&ldo;小杂种们，看你们哪个敢捆我！&rdo;

天说：&ldo;不用捆了。&rdo;

地说：&ldo;瞎子，我们不要捆她，还要她无法反抗，该怎么办？&rdo;

瞎子说：&ldo;当头一棍，打昏她。&rdo;

地说：&ldo;不好，不好！&rdo;

痴子德强咬着舌头说：&ldo;把她的手剁掉。&rdo;

天说：&ldo;你小子，一点也不痴嘛。&rdo;

地说：&ldo;动手吧。&rdo;

父亲说他与德高、德强一拥而上。麻奶奶挥着菜刀，劈得风响，跳着骂：&ldo;杂种，我先劈了你们！&rdo;哑巴躲闪得慢，耳朵被削掉一块。父亲说他灵机一动，抓起一个木头锅盖当盾牌，冲上去，麻奶奶一刀劈在锅盖上，拔不出刀来了。德强一个地滚龙上去，搂住了麻奶奶的腿，德高扑上去，扼住了麻奶奶的脖子。父亲说他对着麻奶奶的肚子，撞了一头，麻奶奶应声倒地。父亲说天从厨房里搬来一个剁肉的木墩子，放在麻奶奶身边，从木锅盖上拔下菜刀，对着地说：&ldo;你来剁吧。&rdo;地推让着，说：&ldo;还是你来剁。&rdo;父亲说他们俩推让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猜包袱、剪刀、锤比输赢，赢者先剁，输者后剁。天伸出巴掌，地伸出拳头，天赢了，先剁。他命令父亲他们把麻奶奶的手按在木墩子上。麻奶奶好大的劲头，像条母水牛一样哞哞地叫着，父亲说他们堂兄弟三个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按不好她。地过来，一只脚踏在麻奶奶背上，说：&ldo;老实点！&rdo;麻奶奶顿时老实了。天举起菜刀，往刀刃上吹了一口气，然后挥臂刀落，&ldo;喀嚓&rdo;一声响，麻奶奶一只手齐着腕断了。

父亲说麻奶奶怪叫了一声，背虽然被地的脚踩着，还是罗锅了起来。

血一股股地从断腕上冒出去。那只脱离了肢体的大手，在地上抽搐着。

父亲说天把菜刀递给地。地接了刀，用更加干净利索的手段，剁下了麻奶奶另一只手。

天说：&ldo;你们松手吧。&rdo;

父亲他们松了手。麻奶奶困难地爬起来，失了双手，她的身体丧失了平衡，晃晃荡荡站不稳。豆大的黄汗珠在她的麻脸上滚动着。

&ldo;小畜生们！狠心的小畜生们！&rdo;父亲说麻奶奶扯着喉咙骂着，挥动着双臂，像挥动着两根棍子，黑色的血像热乎乎的急雨，在屋子里飞溅。一道热血淋在天洁白的脸上。天像被火烫了似的，怪叫了一声。父亲说天掏出一块布擦着脸上的血，气急败坏地下着命令：&ldo;快快快，按倒她，剁了她的脚！&rdo;

父亲说麻奶奶闭着眼往墙上撞去，哑巴伸手揪住了她，并顺势把她压倒在地。天和地把剁脚的任务交给了父亲。德高抢刀先剁，父亲说哑巴手大臂粗，劲头儿十足，一刀便剁断了麻奶奶的脚脖子，那只穿着缎子鞋的小脚单独立在地上，样子十分可怕。父亲说麻奶奶虽然面孔丑陋，两只小脚却裹得十分精巧。父亲说轮到他动手时，那把菜刀已经被热血烫卷了刃子，所以他连剁了三刀也没能把麻奶奶的脚剁下来。剁到第三刀时，父亲说他忍不住的恶心，一股黏稠的东西从胃里往上翻。他扔掉菜刀跑到院子里，弯着腰呕吐。

接下来，父亲说，天表哥让德高把麻奶奶扶起来。麻奶奶如何能站住？她的嗓门也降低了，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天说：&ldo;瞎子，该你动手了，割掉她的眼皮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