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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枝含糊“嗯”一声,闭眼睡了。
聂延璋搂着她,拍着她的胳膊,听到她呼吸声渐渐平稳,才轻手轻脚离开。
元若枝醒来时,天光大亮,外面正下着雨。
两个丫鬟从塌上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顿觉睡过了头。
玉璧惊叫一声,玉勾慌忙披衣下床,趿拉着鞋子去看元若枝:“姑娘,昨晚是不是忘了给您上药!”
元若枝悠然自在趴在床上,同她们俩说:“不妨事,我已经觉得背上好了许多。”毕竟昨晚聂延璋已经给她上药了。
玉勾不信,玉璧非要看看才放心。
俩人看过后,才放下心,可又觉得奇怪,这伤痕比大夫交代下的,愈合得还要好,结的痂颜色已经渐渐深了。
元若枝今日准备起来活动筋骨了。
玉勾玉璧伺候她梳洗,玉璧嘀咕道:“奴婢这两日,睡得也太沉了,不过睡得倒是比从前还香些。”
元若枝从铜镜里看着玉璧笑说:“香就好。”
温妈妈过来传话:“老夫人修养好了,特地指了姑娘过去瞧一瞧。姑娘现在身上可大好了?”
元若枝只是皮肉伤,疼归疼,却并不是起不来床,她起身说:“好了。”
温妈妈点头道:“姑娘得空直接去便是了,我还去夫人太太房里传话,就先不同姑娘啰嗦了。”
元若枝亲自送走了温妈妈,待吃过早膳,让玉勾将库房里的一支人参,包好了带去一并给老夫人。
元老夫人也梳洗起来,穿着马面裙,头上戴着鹤鹿同春的抹额,中间坠一颗红宝石。
纵然脸色苍白,双颊瘦削,皱纹也比从前深了几分,但人靠衣装,倒也还是显出几分精神气儿来。
元若枝行了礼:“问老夫人安。”
元老夫人笑着唤她起来,又见了那支老参,说:“这东西拿回去,留着你日后出嫁生孩子的时候用,我还用不着你这丫头的东西。”
元若枝的确没几件好东西,这百年老参,也是去岁赚了些银子,聂延璋说不要,她才机缘巧合之下买了一支。
但,该尽的孝心,她还是尽,便执意请老夫人留下。
元老夫人拗不过元若枝,暂且先收了,略问几句她的身体状况,便打发了闲杂人,问她承平侯府中的事情。
元若枝一五一十告诉了老夫人。
元老夫人点着头,说:“与我所猜,相差无几,难为你了,枝姐儿。”
元若枝垂头道:“都是孙女该做的。”为了太子,为了元家,她都不得不将承平侯府逼上风口浪尖。
元老夫人忽郑重其事地道:“这次还托了王编修与世子爷的福,枝姐儿,你怎么想?”
元若枝沉默片刻,说:“皇上龙体抱恙,大局未定,孙女没有想法。”
元老夫人也在沉思。
元若枝道:“老夫人,您也先养好身子吧!孙女的事不急。”
元老夫人叹了口气:“怎么能不急……”
大夫的话,她也都知道,短则二三月的功夫,元若灵的婚事已定,元若枝却未定下,年纪又不小了,如果说临走前,还要为儿孙们谋些什么,她也就只想替元若枝谋一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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