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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说：&ldo;那你们学校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吗？&rdo;

王超说：&ldo;大家实在是太吃惊了，没来得及反应。那家伙亮完横幅以后就走了，大家都怔在那儿，后来只有校足球队的去找过他。&rdo;

我说：&ldo;难道是看他脖子力量强，头球好，去找他参加比赛？&rdo;

王超说：&ldo;想得美，这种人，这脑子，哪天高兴了往自己球门里踢，还觉得是艺术呢！&rdo;

我问：&ldo;那找他干什么？&rdo;

王超说：&ldo;废话，在操场上挖了那么大一个洞，想不填就跑了？&rdo;

健叔突然发话了：&ldo;那你认识不认识那个男的？&rdo;

王超说：&ldo;知道，不熟。那女的你就别想了，想追的人多了，都以为竞争对手是个神经病，自己不是神经病就肯定比人家强。&rdo;

健叔关切地问：&ldo;结果呢？&rdo;

王超说：&ldo;你看，结果还不是那姑娘还跟那家伙在一起？&rdo;

健叔问：&ldo;为什么？&rdo;

王超说：&ldo;废话，我怎么知道！能和神经病在一起本身脑子肯定也不正常，我们正常人是不能理解的。&rdo;

当天健叔表现得有点郁郁寡欢。回到了大荣公寓，我们三个面对这两只鸡一筹莫展。健叔说：&ldo;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吃，就放冰箱里吧。&rdo;

王超骂道：&ldo;你以为是螃蟹啊。吃了吃了，多新鲜啊。我们下去看看。&rdo;

我们顺着破旧的似乎带有火灾气味的楼梯走下去。推开铁门天色已经昏暗了，北风已经吹得有声有色，路灯边上围绕着最后一批还没去冬眠的虫子。我们拎着两只鸡，想这该到哪里去加工呢？健叔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代客加工的小饭店，但是周围的情况只需要一眼就能全部看到。我对王超说：&ldo;只能开车看看了。&rdo;

王超对此显得义不容辞，他不放过每一个可以不用自己的脚便能移动的机会。我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奔上车了。我们开门进车，虽然微有漏风，但至少已经把北风隔绝在外了。王超掏出钥匙，发动了一次，车哆嗦几下，没能启动，又发动了一次，车又哆嗦几下，还是没能启动。王超说：&ldo;怪了。&rdo;

我和健叔对此一窍不通，惊慌失措。鸡也仿佛看懂了这局势，扑腾了两下翅膀。

我问：&ldo;怎么了？&rdo;

王超说：&ldo;没事情，我看我爸天冷的时候车也老是打不着火，可能天冷要多打几次。&rdo;

健叔附和说：&ldo;对对对，天冷了，要多打几次。&rdo;

一座城池第二部分（13）

作者：韩寒

王超把钥匙拔下来，再郑重其事地重新插上去，深深呼吸一口，抱着热切希望打了一次火。车发出了几声嘶哑的马达声，还是没着。

王超说：&ldo;可能坏了，我去看看。&rdo;

说着打开引擎盖，摸了半天支架，终于把盖子支撑起来，对着发动机看得入神。

冷风把车刮得有点摇晃，看着王超在外面瑟瑟发抖，我和健叔也下车站在王超旁边观赏发动机。

我问王超：&ldo;怎么了这车？&rdo;

同时我发现，我们嘴里已经能哈出白气了。

王超搓搓手说：&ldo;不知道，看着发动机挺好的，该在的都在那儿。&rdo;

我说：&ldo;那怎么弄，要不你再去车里发动一次？&rdo;

王超二话不说到了车里，又发动了一次，发现这次好像连马达声都很轻微了。我站在车外喊：&ldo;喂，怎么你一拧钥匙车灯就要灭了似的。&rdo;

王超一拍脑门说：&ldo;哎呀，忘了车还没发动不能开灯的。完了，这下彻底不能发了，连电都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