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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是这样？&rdo;春荼蘼斜睨着问。

情势急转，这两人显然没有更高的急智，双双点头。为了表示真实，还挺用力的。

&ldo;证人会武功？&rdo;春荼蘼又问，&ldo;不知师从何人？&rdo;

李二很茫然，又觉得春荼蘼这样问必有陷阱，犹豫着答道，&ldo;并不会……&rdo;

春荼蘼唉了声，&ldo;那我就奇了，甘糙街那边的房子，墙都挺高的，可能因为白天没有男人在家，为了防贼吧。昨天我还特意去张家看了看，隔断墙也有八尺多高。我爹身高六尺（大唐一尺相当于304，也就是一米八二），要直接跳过那墙也不能够，只不知你……&rdo;她上下打量李二，不言自明。李二身高五尺来，根本无法轻易攀登两米四五高的墙，更不用说跳过去。

李二涨红了脸，强辩道，&ldo;我是……我是踩了水缸……对，水缸！&rdo;

&ldo;那我就更奇了。全大唐人的水缸全放在灶间，独你们家的放在外墙下边？接土玩哪！&rdo;

&ldo;我……我……我是为了防走水。平时储存了雨水，若有不测，立即就能灭火。&rdo;

&ldo;我还得再奇一下下，就你们几间破土房，穷得家徒四壁。你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怕家里着火，就怕掉沟里面，因为全家的财产都穿在身上呢，能有什么可引火的呢？&rdo;

&ldo;大人，这丫头诬蔑小民的人品，嘲笑小民的家境，实在是不厚道！&rdo;李二被逼得无语之下，居然还懂得转移重点，向县大人求助。可是，两班衙役忍笑忍得快内伤了。

张宏图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春荼蘼已经改了风向，拱手道，&ldo;好，是民女失了口德，望大人恕罪。&rdo;

她都这样承认错误了，张宏图还有什么好斥责的，只好挥挥手道，&ldo;继续，继续。&rdo;

&ldo;那么，我们假定证人说的是真话，他家确实有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水缸。那请问，现在缸还在不在？&rdo;她盯向李二。

&ldo;不，不在了。昨天我不小心砸坏了。&rdo;李二硬着头皮编瞎话。

&ldo;真的好巧啊。&rdo;春荼蘼冷冷的拖长了声调说，&ldo;好，我再信你。可是有一桩你别忘了，你说那水缸是你放在墙边以备走水时用，可见放的时间不短了吧？既然如此，墙面和地面必留有印迹，要不要差役大哥走一趟，现场调查个清楚？&rdo;

李二的脸都绿了，可春荼蘼施展穷追猛打之策，抓住他的弱点不断攻击，&ldo;还有，水缸是个大物件，既然碎了，碎片扔在了哪里？你从这边爬墙有水缸相助，但从那边跳下去，高度是很可观的。难道你属青蛙的，跳跃能力特别强？要不要一会儿你当着县大人的面，从衙门外的照壁处跳一下，那里也不过八尺余。&rdo;

李二向后缩了一步，不敢答话。好家伙，八尺高的墙，若这么直眉瞪眼的跳下去，他那两条小短腿还不得折成几断，甚至直接插在腔子里啊！

&ldo;你说拿洗衣槌打晕了我爹，请问那洗衣槌从何而来。你一个单身男人，平时衣服几个月才洗一次，还是求告街坊四邻的嫂子婶子们帮忙。人家不愿意被你纠缠，不得不答应，都很有怨言。试问，你哪里来的洗衣槌？若说是从张五娘家里拿的，她家的水井在后院，为什么单单扔个洗衣槌在前院，还刚好被你捡到，&lso;顺手&rso;英雄救美？这，不也巧合得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吗？你若要狡辩，告诉你，你的街坊们都不介意上堂，以证明我所说的真伪。此乃疑点之四。&rdo;

&ldo;我……&rdo;

李二试图解释，但春荼蘼却不再理他了，转而向公座上的张宏图，&ldo;大人，民女还查到一件事，算是与此案相关的旁证。&rdo;

&ldo;讲。&rdo;张宏图按了按额头，只觉得头疼无比。

&ldo;这李二，正如民女所言，是个一无所用的懒汉，平时不事生产，家中的祖业都被他糟蹋光了，穷得叮当乱响。有时候没放吃，就四处打秋风，弄得人憎鬼厌。可是就在九月十八日前后的光景，他突然光鲜起来，买了新衣，还出入临水楼两次。这一点，福意裁fèng铺和临水楼都有人可证明。&rdo;

&ldo;是我最近手风顺，有外财，赢了些银子！&rdo;李二连忙嚷嚷。

&ldo;哦，是吗？那请问是哪家赌坊？你本钱从何处而来，又是何日何时在何赌局上赢的大把银子？&rdo;春荼蘼转过身，目光冷冽如刀，&ldo;本小姐教你个乖，一个谎言，是要有无数个谎言支撑起来的，你没有思量好何去何处，就如无地基的房屋，风一吹就跑了，根本不经查。如果我是你，或者张五娘，刚才不妨说院门没有关紧，你才从外面破门而入的，何必绕了一大圈，越说破绽越多？&rdo;

&ldo;对对，其实就是院门没有关紧。&rdo;张五娘愚蠢地接了一句。

春荼蘼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她画了这个圈，张五娘真的自己往里钻。此言一出，堂上有人还相信她的话才怪。

&ldo;李二。&rdo;春荼蘼见他脸上已无血色，看样子快吓得尿裤子了，又毫无同情心的加上重重一脚，&ldo;那笔钱的来路你若说不清楚，大人说不定会问你盗窃罪的。虽说民不举，官不究，没有苦主，就没人上告，但毕竟，本县的治安更重要。张大人身为一县之官长，民之父母，公正廉明，岂容盗匪横行乡里？这个，可算疑点之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