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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即便知晓无望,慎元也会拼命一试,请伯父许我两年时间,只要两年时间……”
“万一他还是固拗,逼着夕宁嫁给旁人?”
孙慎元低眸不语,半晌后,轻轻笑道“虽无缘与她共结连理,但我祝她得遇良人,此后永生欢喜,万事顺意。”
谢渺别开眼,心中暗道真是两个痴情的傻子。
她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摊平推到孙慎元面前,“明日起,你暂时先别去书院,每日天未亮便去纸上写的地方,四处多转转,转足半月,莫要错过机遇。”
“机遇?”
孙慎元面露茫然,正待详询,便见谢渺抬手,掌心一竖,做了个“停”的动作。
“什么也别问,照着去做就成。”谢渺迎向他不解的眼,“你须知晓,我不会害你或者夕宁。”
谢渺记不清罗必禹的父亲具体是哪日遇难,只大概记得个时间地点,她让孙慎元去碰运气,一方面是别无他法,另一方面……还是别无他法。
试试呗?
万一成功,那便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既能阻止罗必禹丁忧,继续调查红河谷灾银案,又能让孙慎元搭上罗必禹,若运气好,得到他的赏识……
“孙慎元。”她严肃非常,再次重复,“每日赶早便去,仔细兜转,莫要错过任何机遇。”
再说孙慎元,他虽然一头雾水,不明谢渺其意,但经历过诸多事情,他早已默默认定谢渺是个好人,对她自是言听计从。
登云阁高耸入云,周遭烟雾缭绕,如临仙境,缥缈虚幻。
两名年轻公子临窗而坐,一人慵懒散漫,一人清贵俊雅,执杯对饮,悠闲自在。
话里聊得内容却丁点都不轻松。
周念南道“时隔八年,红河谷官银案又被翻出,你事先可曾听到风声?”
崔慕礼想到那八字预言,处处透着古怪,然他向来谨慎,没有弄清楚缘故前,从不泄露半分心思。
“未曾。”他道“大理寺与刑部正在翻找旧时卷宗,不日便会派人前往陇西重查,想来很快便能查到线索。”
周念南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过去两千多个日夜,丢失的官银又掀起风浪。那幕后之人果真有些手段,能在筹划一切后销声匿迹,全身而退。”
当年匪首章见虎与陇西郡守姚天罡虽被捉拿归案,却只追回四百万两灾银。离奇消失的一百万两灾银,顶踵尽捐的七百余名将士……八年时间未曾消磨一切,反倒成为久久盘桓在人心间的一桩悬案。
崔慕礼曲指,轻扣两下桌面,不动声色地道“我奉罗尚书之命,明日要出发去渝州,接宁德将军回京。”
“邹叔在渝州?”
“据探子所报,当年他离开京城后辗转求医,最终落脚渝州。”
“他的腿?”
崔慕礼摆头,“经脉全废。”
思及过往,周念南神色怅惘,叹道“邹叔当年与我爹并称军中二杰,征战沙场,无往不胜。若非遇此磨难,他又何止于将军头衔……”
“世事难料。”崔慕礼随口聊道“我记得他当年教过你一段时间功夫?”
“是有这么回事。”回忆如泛黄的书籍,篇篇翻开,周念南娓娓道来,“他与我父亲打赌输了,答应将祖传的刀法传给我,不过我那时不耐烦的很,老是偷溜出去玩,运气不好被他逮住,便要加倍地练回来,得亏有邹婶替我说情。”
“邹婶?莫非是那位妙手医仙?”
“是,邹婶本是游医,在外小有名气,机缘巧合下救了邹叔一命,二人因此结缘。后来邹叔行军作战,邹婶便随军救死扶伤,夫妻二人夫唱妇随,堪称佳话。只可惜……”
“可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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