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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ldo;就是，咱们的皇上可是圣明之主，哪那么容易被杀……&rdo;

&ldo;确实惊险，若是皇上突然被杀，北国应该会踏着铁蹄将咱们的领土占领吧，．上天神佑啊……&rdo;

那众说纷纭的声音传入我们的耳中，让我们再次沉默。

也许楚寰与莫悠然的心中都有一些复杂的情愫吧，他们从未想过，能活着走出那个死牢，而且，还是那个帝王将他们放走的。

而楚寰的手一直拖着我的胳膊并没有松开，另一只手仍然在为我挡开有可能撞上来的人群，眼神是清冷而复杂的。

站在他的身边，突然觉得有一股安全感，就像幼时他总是替我受罚，陪我一起偷溜出若然居。他对我，总是那样冷淡，那样隐忍。

&ldo;楚寰，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你的父亲，并非一个好皇帝吧。&rdo;沉默许久的莫悠然突然开口了。我感觉到楚寰的手一颤，步伐也有些僵硬。

莫悠然继续说：&ldo;你知道若没有壁家在，你们皇甫家的天下早被北国夺去，而你的父亲却处心积虑地想要革去壁岚风的兵权。壁岚风死后，他还想要诛杀旷世三将，我们，为的是自保。&rdo;

&ldo;这些，我都知道。&rdo;楚寰淡淡地回答，听不出丝毫情绪。

&ldo;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不是吗？&ot;

莫悠然突然为壁天裔说话，我诧异了，而楚寰却冷冷地没有再说话，复杂多变的眼神中透露着寒意，更多的，是逃避，还有挣扎。

我掉头看向莫悠然：&ldo;姐夫，你似乎放下了很多，我们回若然居吧？那儿，可是有咱们七年的回忆。&rdo;

莫悠然宠溺地一笑：&ldo;丫头，楚寰这个不开窍的脑袋要是能被你弄开窍了，咱们就回若然居。&rdo;

我就像平常那样，挽着楚寰的胳膊笑道：&ldo;怎么，还放不下吗？我可记得有人对我说，若是我们有幸能够安然脱身，就一起回若然居，不问世事。你想反悔？&rdo;

&ldo;不是……&rdo;他启了启口，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顿住，目光笔直she向前方一处。我奇怪地顺他的目光望去，远远飘雪朦胧之处，一名男子飞雪盈袖，衣带当风。苍冷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我，目光中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激动，惊诧，悲哀……

楚寰轻轻地将胳膊从我手中抽出，勾了勾嘴角：&ldo;我们去牵马，风雨坡等你。&rdo;莫悠然拂了拂身上沾染的雪花，神情有些坦然：&ldo;一个时辰，若是你没有来，我们就不等你了。&rdo;

说完，便与楚寰一齐离去。

掩藏在衣袖中的手渗出了丝丝冷汗，看着不远处那迎风绝立的男子，依然是那样风雅耀人，那乌黑的发覆盖上厚厚的雪花。我们就这样站在风雪中遥遥相望许久，身边四散的人群也渐渐稀少，不出一会儿工夫，街头巷尾的百姓纷纷没了踪影。

只剩毫无声息的我们，静静地……对望着。

&ldo;你怎么来了。&rdo;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心，吐出一口凉气。

他定了定眼神，举步朝我走来，而我也缓缓迎向他。我的步伐既麻木又沉重，从来没有想过，此生还有机会再见他一面。

站在我面前的他目光有些涣散：&ldo;我听说南国进了三个刺客刺杀皇帝，最后被关入大牢，今日处斩。&rdo;

&ldo;所以你就来了？想看看那三人中是不是有我？&rdo;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心中实则早已惊涛骇浪，不能平息。

他不答，我又问：&rdo;若是有我，你会如何？&rdo;

他仍旧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我，任雪花拍打在他的脸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

轻轻笑了笑，我踮起脚，为他将头项发丝上那层雪花拂去，然后将自己的斗篷解开，为他披上。

&ldo;穿这么少，病了怎么办。你可是九五之尊……&rdo;声音渐弱，手却在不停地为他披好斗篷，然后重重地打了个结。故作轻松地冲他笑了笑：&ldo;壁天裔答应我了，只要北国不主动进犯，他决不出兵。为了你的子民能安居乐业，请你也勿再对南国出兵了。为南北之战而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的愿望不就是将北国带向昌盛吗？怎能忍心自己的子民因为两国之战而死去？并非所有的事都要用刀剑去解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