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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也就在那夜雨中的疯狂与放纵，让我真正明白，大哥是真的已经离开我了。而夜鸢却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其实一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夜鸢一直在包容着我的任性与放纵，即使我利用他，即使我的心底仍旧藏着大哥，他仍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从何时起，夜鸢他竟已驻扎进我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到如今已经开了花，结了果。我很想伸手去摘采那美丽的硕果，可是现在的我还不能去摘。

我不要做百姓口中的&ldo;祸水&rdo;，辕慕雪，绝不能让夜鸢因我而负天下。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后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双迷人的眼瞳正专注的看着我。削薄的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仿若耀目的日光穿破冰层，绝锋雾散。

青丝流泻在枕边，他轻倚在龙床之上，手似乎还是维持我睡前的姿势。我问：&ldo;我睡多久了？&rdo;

&ldo;两个时辰。&rdo;他轻柔的将我鬓角一缕发丝勾至耳后。

&ldo;你一直都没离开吗？&rdo;

&ldo;嗯。&rdo;双手一个用力，将我横抱而起，越过珠帘，转出插屏，将我置放在妆台前的小凳之上。

他单膝归在我的身侧，与我平视，冰凉的指尖触碰着我的颈项，一阵疼痛油然而生。我由镜中看见颈项上已有一圈青紫的淤痕，很是骇目。

而夜鸢的目光却愈发的冷凛，身上散发着无限的危险气息。片刻后，他便取出一条又粗又长的珍珠项链，替我戴于颈项之上，遮去那圈骇目的痕迹。

&ldo;以后，朕都不允许你再冒险。&rdo;他的声音中印有怒气，目光含着浓郁的寒气，像是在责怪我，又像是在对自己承诺。

突然，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ldo;王上，天牢有报，莫攸然要见&rdo;他的声音一顿，为难的望着我，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ldo;王后。&rdo;夜鸢冷冷的提醒。

得到夜鸢的命令，他立刻颔首道：&ldo;王上，天牢有报，莫攸然要见王后娘娘。&rdo;

我疑惑的回首看着夜鸢渐有怒气的目光，心底夜疑惑他为何在此刻要见我。

在天牢中见到那个依旧风雅脱尘的男子，他负手立在牢中央，仰头凝望窗外的一轮明月，皎洁如银霜，将他沐浴其中。这样的他又使我想到多年前，他总是执着铁笛一人孤立在高山之巅，任狂风吹的发丝散乱，目光幽幽的看着脚底的一切。也正是那份脱俗深深吸引着我，使得他在我心中有着崇高而不可亵渎的地位。

而今日却是我亲手将这个我仰慕的男子推进了牢中，还联合了他苦苦训练多年的徒儿。

感受到我的到来，他才收回视线，回首看着我。如今已少了那份决绝与恨意，有的只是平静与淡漠。

见他始终都不开口，我便率先问：&ldo;你明明可以辅佐王上对付璧天裔，为何要兵行险招？&rdo;

他轻笑一声：&ldo;我不想借助他人之手来对付璧天裔，我要真真正正的与他较量。&rdo;

&ldo;借口倒是冠冕堂皇，只不过是经不起权利的诱惑罢了。&rdo;我平静的与他对视片刻。&ldo;姐夫，你后悔吗？&rdo;

他嘴角一勾：&ldo;后悔？&rdo;

&ldo;教导七年，教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未央。&rdo;

他失声而笑，凝视着我的眸子仿佛多年前在若然居，每当宠溺我时的目光。&ldo;错了，心狠手辣的未央并非莫攸然教导出来的。自我第一眼见到你，便想到一个字，妖。听起你的往事，我倒是觉得当年高僧说的话所言非虚。妲己转世，妖孽降临，祸害南国。如今的你，已经助夜鸢颠覆了一个北国，那麽下一个将是南国。&rdo;

&ldo;所以，你因信了这个语言，故而想将我送去南国。你想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帮你颠覆南国的。&rdo;冷冷的接下他的话，这句预言是深埋在我心中的痛。

&ldo;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很了解你对辕羲九的情，却未想到，事到如今，你依旧站在夜鸢身边。&rdo;

&ldo;弱者，要不起未央。这句话不是你对我说的吗？所以未央一直在寻找一个强者，可以让我栖息在他的羽翼下，哪怕会粉身碎骨，也会忠于我选定的强者。&rdo;

&ldo;看来你爱的并不是夜鸢，而是因为他强。&rdo;莫攸然恍然大悟，可眼中却又闪迷茫：&ldo;璧天裔也是强者，为何不选他？&rdo;

&ldo;我选过他，只因他心中无我。更因我的心中只有辕羲九。&rdo;脑海中飞速闪过那一幕幕的往事，璧天裔将那朵芙蓉花插在我的发间，承诺为我盖一座宫殿，在里面种满我最爱的芙蓉花。

莫攸然脸色微变，喃喃道：&ldo;无你？&rdo;

牢中突然静了下来，我静静的垂首看着金黄的月光铺洒了满地，更显凄凉。

暗自思量良久才转入正题：&ldo;奴才禀报说你要见我，所为何事？&rdo;

&ldo;用一颗嗜血蛊虫的解药换我这条命。&rdo;他似乎很有把握的看着动容的我，&ldo;我这条命如今已一文不值，只要你在夜鸢耳旁一语，他定然为了救你而放我。&rdo;

&ldo;放你出去只是举手之劳，但我的条件是，两颗解药。

&rdo;

他扬眉一笑：&ldo;怎么，一向只顾自己死活的未央竟关心起楚寰来了？&rdo;

&ldo;你到底给不给。&rdo;看着他那可以激怒的笑，我的口气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