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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我选择来到这里。&rdo;黑暗里乐颜开静静笑着，像无声盛开的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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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侪很不愿意承认，乐颜开说的是真的。

他交游甚广，傲气锋棱，除魔卫道，其实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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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无俦单方面和乐颜开冷战了一个时辰，终究开口了。

&ldo;丫头，我总当你是个孩子，看来我错了。&rdo;费无俦说。

乐颜开顶喜欢听他奉承自己，闻言喜滋滋地问：&ldo;怎么说?&rdo;

&ldo;你是个谜。这江湖不可能养出这样的人。&rdo;

&ldo;当然啦!&rdo;两人正在旷野里赶路，乐颜开倒退走着，笑吟吟对着费无俦：&ldo;我好不容易才能来江湖……哎呦!&rdo;说话间就被树根绊了个跟斗。

这副傻样着实叫人难以同她之前的深刻言行联系在一起。费无俦哭笑不得：&ldo;行啦丫头，这都第几次了还不长记性?看路看路。&rdo;

☆、5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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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年关。还没入夜，街上已没几个人影。两人恰巧落脚在江湖镇，又碰巧遇到急于还债的人卖房子，竟阴差阳错花了低得咋舌的价钱买下一个茅屋。有乐颜开这个鬼灵精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年竟过得很热闹。两个人都惯会烹饪，随随便便就是一桌满汉全席;午后天晴，乐颜开挑着鞭炮把费无俦撵得满院跑，费无俦抓着雪球把乐颜开打得四处藏。闹到了半夜，两个人坐在石阶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守年，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靠着坐到了天明。

新年的清晨静得空旷。天色微蒙，路上檐上篱上俱落着一层雪，远处一只公鸡的报鸣声能直直传到耳中。

&ldo;新年……真好啊。&rdo;乐颜开说。

&ldo;你不想家?&rdo;费无俦试探道。

&ldo;不想。我现在可比在家开心多了!&rdo;她歪着头看他，&ldo;我还从没有玩过雪。你往常过年也总是这么玩吗?&rdo;

费无俦只当她自小被家人逼着修炼内力，揉揉她头发：&ldo;这本该是孩童间的乐趣，是你不曾玩过而已。不过你的手都起了冻疮，还是不要碰雪好些。&rdo;

&ldo;这点冻疮算什么呀!&rdo;乐颜开浑不在意地挥手，&ldo;最惨的时候，每个指节都要裂开出血，可事情不还是照样做么。‐‐所以呢?除了这个，江湖里还有什么好玩的习俗吗?&rdo;

寒冬腊月还要练功……费无俦看着她纤细的身材，更加觉得心疼。&ldo;去过庙会吗?&rdo;

&ldo;听过……但是没去过。庙会是什么样的?&rdo;

真是可怜。费无俦愈发觉得乐颜开的家人不讲情理，心中忿忿，对乐颜开便越发和气:&ldo;江湖镇的庙会算得上天下一绝，画糖画的，捏面人的，卖糖葫芦的，还有好多别的点心果子，都是新年独有的花样。庙会里也卖许多小玩意儿，瓷娃娃，布老虎，万字结，多了去了。还有变戏法和算命的，大多数是骗人，但是万一真遇上了厉害的，那可相当好玩。&rdo;

&ldo;哇……&rdo;乐颜开的眼睛亮晶晶。

&ldo;等多几日，到了初七庙会开始，我就带你去。&rdo;

&ldo;初七……还要等那么久啊。&rdo;乐颜开神色突然一黯，&ldo;那算了吧。我还想赶去岭南的武林大会呢。&rdo;

费无俦微讶:&ldo;离庙会不过七日你都等不得吗?岭南的武林大会我知道，只是些初出茅庐的人相互比试罢了，倒不如庙会有趣。何况二月二还早着呢，路上若走得快些，还是能赶到的。&rdo;

&ldo;我只是不愿在一个地方花太多时间罢了。&rdo;乐颜开摇头，&ldo;这个江湖，我也想一路都认真看过去‐‐可惜没有那么多时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