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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法雷尔对千鸦的事情一点也不着急，他等着那位被城管扫走的前辈一个月内的消息送货上门，他对这位前辈的商业信誉还是有充分信心的。只要没有接收到千鸦离境的讯号，他一点都不着急，地球总共就这么大，在这里逮一只小鸟总比在宇宙里来得容易些。

这天下午易楚在画一幅油画，送给一位老友的结婚礼物。

专心致志的易楚完全沉浸在绘画中，浑然不觉饥饿的野兽已经对久久不至的美味心存不耐了。

&ldo;这是什么？梦中的婚礼吗？&rdo;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易楚的耳边响起。

易楚没敢回头，因为他感觉得到法雷尔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耳边，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个肆无忌惮的危险分子是以什么样的姿势站在他身后，俯下身暧昧地在他耳边低语。

&ldo;如果我没记错，《梦中的婚礼》是一首钢琴曲。&rdo;

法雷尔扬了扬眉：&ldo;如果按照法文原名直译的话，还是&lso;基于爱情的婚姻&rso;更契合一些。需要我为你演绎一下吗？&rdo;

不等易楚做任何表示，法雷尔已经从客房取出了一把小提琴，充满自我陶醉地演奏了起来。悠扬的小提琴声在这间不大的房间中回荡着，与其说易楚是被音乐所吸引，不如说他是为此刻法雷尔脸上的神情而沉迷。

易楚抓起一旁的速写本和铅笔在纸上刷刷地画了起来，画中的男子闭着双眼演奏着小提琴，仿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那种无所顾忌的旁若无人却根本没法让人心生厌恶。

&ldo;&lso;基于爱情的婚姻&rso;，我想送给你。&rdo;法雷尔放下小提琴对易楚说道。

易楚手上的铅笔微微一顿：&ldo;太过糙率的决定。&rdo;

&ldo;可我相信我的直觉。&rdo;

&ldo;只有未进化完全的野兽才相信直觉。&rdo;

法雷尔耸耸肩：&ldo;对，我就是野兽，只凭本能和直觉做事，好恶全凭喜好，我从不掩饰自己的这些缺点，也许这是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这是缺点。&rdo;

&ldo;你真是……足够坦率。&rdo;易楚放下速写本看着法雷尔，长长叹了口气，&ldo;我承认，你很特别。在我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你这样别具一格的生物，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独特的家伙会选择我，我不觉得我和绝大部分地球人有什么区别，如果是厨艺……那么厨师更合适你。&rdo;

&ldo;你是希望我给你一个合情合理、能说服你的理由吗？&rdo;

&ldo;是的。&rdo;

法雷尔在易楚面前蹲下，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比星空更璀璨，比大海更深邃。

&ldo;理由？我有。&rdo;

&ldo;什么？&rdo;

&ldo;因为选择你让我觉得愉快，我愿意接受你的约束，愿意品尝你做的三餐，也愿意和你做爱。这就是最好的理由。我遵从着我的本能，而它选择了你。&rdo;

易楚感觉到自己喉咙里的干涩，几乎涩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一个行事全凭主观意愿无视一切客观环境的地外生物。

法雷尔站起身来，拿起小提琴开始演奏一首易楚从未听过的曲子，它听起来有种特别的异域风情，但是却又有着感染人的力量。

他觉得，那一定是一首演绎爱情的曲子。

&ldo;你觉得它想要表达什么？&rdo;法雷尔放下琴弓问道。

&ldo;爱情。&rdo;易楚回道。

法雷尔笑了起来：&ldo;没错，爱情。你看，艺术是没有国界的，爱情也是一样。&rdo;

易楚按捺下复杂的心绪低语：&ldo;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