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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蔡圆圆被他弄懵了，坑坑巴巴地应了，又问出了什么事。结果还是被他几句话搪塞了过去。她傻眼地看他拉虞连翘起来，说：&ldo;走了。&rdo;而虞连翘也真的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ldo;哪一边？&rdo;走到岔路口，李想问虞连翘。她不出声，眼睛直直地望着那一闪一闪的信号灯，

李想又问，&ldo;说吧，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rdo;

风铺天盖地卷来，呛得人几乎张不开口。虞连翘忽然甩掉他的手，&ldo;你走吧，走吧！何必管我！&rdo;

她是那样的固执倔强，把身前一切推开，要与整个世界隔绝。李想看着她，却仿佛照见了自己，那脸上的神情真是熟悉极了。

&ldo;我会走的。&rdo;他扣住她的手腕说：&ldo;送你到家，我就走。&rdo;

飞沙走石的黄昏里，他们就像一对赌气的小情侣。

虞连翘怎么都拗不过李想，最终仍是带他到了自己的住处。

楼道昏暗狭窄，又堆满了纸板箱塑料瓶，李想一脸狐疑地跟在虞连翘身后。只见她在一扇铁门前停住，说：&ldo;行，我到了。&rdo;

那门上粘的窗纱结满尘垢，破洞的几处，脏兮兮地向外翻着。

&ldo;就是这儿？&rdo;李想依旧站在她身后。他手里提着两样东西，一个是那装钱的黑袋，另一个是她的包。钥匙仍按她以前的习惯放着，他取了出来，问她：&ldo;是哪一把？&rdo;

&ldo;你可以走了。&rdo;她向他摊开手要钥匙和包。

李想低着头，手指触了触锁孔，对应着锁孔形状，找了一支钥匙□去。铁门开了，之后那扇木门也被他打开了。李想的心沉沉地顿了一下，原来她是真住这里，没骗他。

他回身搜寻她的眼睛，可是虞连翘却越过他，径自进了屋。壶里的水是早上烧的，这时早已凉透，她也不管，倒了一玻璃杯，直往干得发疼的喉咙里灌。空杯被她搁在桌上，门被李想带上，&ldo;哐、哐&rdo;两下，一声轻一声重。

墙上钉着一枚长方形的镜子，虞连翘站在镜前，侧脸向他道：&ldo;李想，我心里很烦，你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rdo;

&ldo;我也很烦。&rdo;他摇摇头，在桌前坐下。椅子还是藤椅，但不是从前在她房里坐过的那一把。床、书桌、立柜，房间里仅有的几件家具，也都不是她以前用的。床上的被子团成一团，床单被面仍是粉红的细格纹。

他惊讶自己的记忆力竟然这样好，什么是，什么不是，竟都还认得。

不过是眨眼之间，李想已经扫视完一圈。小小房间本来就没什么可看的，墙顶上有水渍蜿蜒，日久月深，颜色是极不洁净的暗黄。他转回视线，看镜子里的人影。她正抬手扯了绑发的皮筋，一头蓬蓬乱发便似瀑布泻下。

然后，他见她捂住顶心一处，手指轻轻地碰一下，立马又缩开了。她没哼声，只是拧着眉。

&ldo;是不是肿了？&rdo;想到她之前撞墙的暴烈劲儿，李想忍不住也皱眉，刻薄她道：&ldo;现在知道痛了吧？过来，让我看看。&rdo;

虞连翘站着不动，慢慢放下手，不再理头发。

李想站起，走到她边上。伸出手时，虞连翘闪了一下。

&ldo;别动。&rdo;李想一手托住她颈后脑勺，一手拨开她头发，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着，&ldo;肿了一块，红红的，不过没破皮。&rdo;

他托在她脑后的手没有松开，声音低低地问：&ldo;你头晕不晕？&rdo;

虞连翘说：&ldo;现在不晕了。&rdo;

&ldo;之前晕吗？你怎么不说？&rdo;

&ldo;还好，靠墙上歇一会儿，就过去了。&rdo;

&ldo;哦。&rdo;李想看着镜里映着的她。

沉默一阵，他又问：&ldo;有没有很想吐？&rdo;

&ldo;刚才有。&rdo;虞连翘也看着他映在镜中的面容。

而后的一刻，两人嘴上都没了言语，脸上也无表情，只有目光定定胶在镜上。

&ldo;你生日不是正月十九吗？&rdo;李想开口问。

虞连翘点了点头。

&ldo;那今天，他怎么说是今天？&rdo;

&ldo;他……&rdo;虞连翘咬了咬指头，&ldo;不是有阴历阳历吗，以前，他也给我过阳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