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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凌悠扬眨眼，然后仰天大笑，太有意思了，他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ldo;哈哈哈……弦歌，你是看戏看多了吗？怎么想出来的故事？哈哈，若是被皇甫听到，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rdo;

弦歌不悦地皱眉，&ldo;我说错了？&rdo;即使说错他也笑得太过分了。

凌悠扬还在笑，&ldo;你以为在编故事？&rdo;正要说下去的时候，却看见皇甫正向他们所在凉亭走来，神情端庄，姿态娇媚。他穿过长廊，经过花园，站在凉亭外，恭敬道，&ldo;殿下，方家二小姐来找您，现在正在前厅等候。&rdo;

弦歌怔了怔，眨眼，然后转头去看凌悠扬。

凌悠扬倒是面不改色，似乎早就猜到方子晗会来。他笑着站起身，&ldo;那我去看看。&rdo;顿了顿，他回头对弦歌道，&ldo;要一起去看看吗？&rdo;

弦歌微笑，摇头，&ldo;不用。&rdo;

其实，弦歌没打算偷听的。她本来只想趁着凌悠扬去应对其他人时好好在府邸里逛一逛，或者说，去他的书房啊寝室啊之类的看看，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就能发现一些秘密。这些日子下来，凌悠扬整天待在府里，弦歌为了防范监视，几乎是寸步不离得跟着他。旁人都以为他们两个感情好，凌悠扬每次都是似笑非笑的反应，也由自己跟着。可惜，她什么也没发现，凌悠扬什么也不做。

真的，她只是随便走走，然后毫无意外地走到书房前，却发现书房的门紧紧关着，里面甚至可以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弦歌的脚步微微一顿，辨认一下，里面的应该就是她那位夫君和方二小姐了。

听？还是不听？弦歌又迟疑了一下，终是无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就这么蹑手蹑脚地靠近，把耳朵附在墙上。

&ldo;子晗，你究竟还想说什么？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rdo;

&ldo;你为什么要娶她？她甚至连个公主都不是。&rdo;方子晗始终追着这个问题，一步步逼近凌悠扬，&ldo;七哥，如果你娶我，明明会有更大的利益！&rdo;

凌悠扬有些头疼，&ldo;你一个女孩子家，应该找个真正爱你的人，不要整天把利益挂在嘴边。子晗，我跟你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rdo;

&ldo;凭什么？&rdo;方子晗大吼，一点也不怕被别人听见，&ldo;我等了你十多年，从小到大，我等着自己长大，一直盼望着可以嫁给你，我不要这种结果！&rdo;

凌悠扬叹气，&ldo;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可能事事任你随心所欲的。子晗，你也该长大了。&rdo;

&ldo;别把我当小孩子！&rdo;方子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眼眶微微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ldo;七哥，如果你选择娶我，我可以帮你很多很多，无论什么我都会替你做的。至少，我可以说服爹站在你这一边，你可以离自己的理想更近些。&rdo;

凌悠扬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淡淡道，&ldo;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do;

弦歌在外怔了怔，不会吧？连这么个小女孩都知道这狐狸的野心？狐狸啊狐狸，你的尾巴藏得也不怎么好嘛。

方子晗不甘心地咬唇，&ldo;我以前听姐夫说过，绝对不能小看你忽略你，否则会跌大跤。爹也警告过我，让我不要跟你走太近，否则他会为难。&rdo;顿了顿，她狠狠吸一口气，抽噎着鼻子，泪眼婆娑，&ldo;七哥，我说过，我不是小孩，没你想得那么笨。这些话，我多少还是懂得的，爹会为难，是因为姐姐已经嫁给了太子，可是，相比姐姐，爹更宠我，只要你娶了我，爹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rdo;

凌悠扬挫败地叹气，他的沟通方式有问题吗？&ldo;子晗，你是不是误解什么了？我为什么要得到方丞相的支持？二哥会那么说你爹会那么说，只是因为我不站在任何一个阵营，所以不想把情况变复杂。&rdo;

&ldo;你骗人！&rdo;方子晗指着他的鼻子，&ldo;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爹不是应该怂恿我多亲近吗？不是更应该让我把你拉到姐夫的阵营吗？&rdo;

凌悠扬怔了怔，摇头苦笑，这丫头果然长大了。他温柔地摸她的脑袋，目光真挚，&ldo;我有什么时候骗过你吗？&rdo;

方子晗嘟着嘴，毫不犹豫地回答，&ldo;你一直都在骗我。&rdo;

隔着一堵墙偷听的弦歌几乎要笑出声，这句话她倒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有些人撒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者达到某种目的，可这只狐狸撒谎，根本已经养成了习惯，觉得好玩他撒谎，觉得无趣他撒谎，遇到笨蛋他撒谎，碰到聪明人他也撒谎。

凌悠扬有些难过地皱眉，&ldo;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既然如此？你何苦喜欢我？不如早早死了心，继续过你舒适的大小姐生活。&rdo;

&ldo;我有什么办法？&rdo;方子晗撇开眼，&ldo;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rdo;

凌悠扬目光柔和，微微弯腰，眼睛与她平视，&ldo;子晗，我以前的生活是放浪了点，或许我对你做过一些不合规矩的事，可我那时候也说得很清楚，每个女人都知道，我无意成亲。我那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若我真的决定成婚，一辈子只会娶一个妻子，至死不渝。&rdo;

方子晗怀疑地望着他，&ldo;你不可能会爱那个符弦歌的，你才认识了她多久？你和我从小就在一起，这么长的时候你都没产生感情。不可能，你这种人，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rdo;顿了顿，她想了很久终于把话说出口，&ldo;你只爱你自己。&rdo;

&ldo;我爱她。&rdo;凌悠扬微笑着否认，&ldo;我爱弦歌，只爱她。&rdo;

&ldo;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rdo;方子晗大叫，捂着耳朵不想听，&ldo;你又像以前那样在开玩笑对不对？&rdo;她目光恳求，语气低微，&ldo;七哥，你风流，我忍。从小到大，我早知道我管不了你，我也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一直以为我是最接近你的女人。即使不爱我，你至少也是喜欢我的。我一直以为，有一天等到你玩倦了，你会考虑娶我。我甚至做好准备和爹斗争，非你不嫁。可这算什么结果？我不要！我不接受！&rdo;

凌悠扬静静地望着她，语调温柔，出口的话却绝情得没有余地，&ldo;我不爱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