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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弦歌脸色苍自，如坐针毡。她站起身来，避开凌楠she来的目光，&ldo;今人我请客吧，我下去结帐了。&rdo;

凌楠微笑着点头，&ldo;那么。麻烦你了。&rdo;

看到弦歌飞开，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舒跃总觉得凌楠的笑容很怪异，忍不住开口道：&ldo;你讨厌她？&rdo;

凌楠笑道：&ldo;何以见得？&rdo;

舒跃直接道：&ldo;感觉。&rdo;凌楠但笑不语，舒跃很替弦歌打抱不平，&ldo;她当年抛弃你也是迫不得己，符弦歌是何等人？无论在怎样的帝王面前也不会逊色半分。可是，她在你面前总是小心翼翼，难道你没感觉吗？&rdo;

凌楠一脸无所谓，笑得浑不在意，&ldo;她抛弃了本太子，所以他对本太子感到愧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rdo;而且，这正是他想要的，&ldo;本太子觉得对她的态度很好啊，有什么地方不妥吗？&rdo;

舒跃认真道：&ldo;她已经努力想要弥补了。&rdo;

岭南道：&ldo;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本太子无法干涉她的想法，但是，被抛弃的孩子难道连憎恨讨厌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她要本太子原谅本太子就原谅？&rdo;

舒跃道：&ldo;太子殿下出生在皇家，从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太子殿下还不满意什么呢？&rdo;

凌楠没有说话，垂下脑袋，耳中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他抬头，目光如炬，&ldo;从小生活在父母双全的家中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rdo;

弦歌付账完毕，鼓起勇气走上楼，刚上楼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心头骤然一缩，然后整颗心都沉下去了，沉甸甸的，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那个孩子，原来是这么想的。

弦歌和凌楠到凌陌忧的府邸去，舒跃也跟着一起去了。舒跃道京城才两天，本就打算抽个时间去拜访这位表哥，近日有机会，也就顺道去了。

凌陌忧的宗旨是不干涉朝政，从玄崆帝到玄昭帝一直如此，他的日子少了很多勾心斗角，相比其他皇亲国戚，他的生活就滋润多了。当然，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过多耗费心计，这也是他远离朝政的主要原因。

阔别十一年，弦歌再次见到绫波优的情景一如当初。他舒舒服服地躺在院子里的靠椅上，修身养性。看到有客人进来也不招呼，很自然地说了句：&ldo;这里没吓人，你们自己随意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管家。&rdo;

凌楠笑呵呵地坐下，&ldo;九皇叔，你过的好舒服呀。&rdo;

凌陌忧淡淡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ldo;如果你不做太子，如果你将来不做皇帝，你也能这么舒服。&rdo;

凌楠愣了愣，眨眨眼，面不改色，&ldo;九皇叔真爱说笑。&rdo;

凌陌忧但笑不语。他转头望向弦歌，神情中并无意外，&ldo;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呵呵，据说你现在时雀南国的摄政王了？&rdo;

弦歌含笑点头，&ldo;既然来了京城，总得来拜访一下你。&rdo;

&ldo;不胜荣幸。&rdo;凌陌忧上下打量她，&ldo;你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怎么？放不下？&rdo;

弦歌张开嘴，声音明显缺少底气，&ldo;我……我只是代表雀南国……&rdo;

&ldo;呵呵，不用找借口也没关系，难道你敢来却没胆承认？&rdo;

弦歌无言以对，凌陌忧的话正中她心，即使否认也是无力。她只得苦笑，也算默认，&ldo;你身体还行吗？&rdo;

&ldo;总还能活下去。&rdo;凌陌忧对她笑笑，目光又转到舒跃身上，挑眉道，&ldo;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一向觉得我这地方死气沉沉吗？你待在军中不是不亦乐乎吗？居然跑到京城来了。&rdo;

舒跃拱手笑笑，&ldo;父亲担心表哥的身体，所以我进京的时候，他嘱咐我顺道来探望表哥。&rdo;

&ldo;死不了，死不了。&rdo;凌陌忧无所谓道，&ldo;我不会招呼客人，只要别把我的府邸给拆了，想留下就留下，想走就走吧。&rdo;

弦歌上前两步，在凌陌忧身旁坐下来，声音有些低，可咬字却很清楚：&ldo;其实，我一直都想谢谢你。&rdo;

&ldo;谢什么？&rdo;凌陌忧惊奇道，脑子忽然回过神，意识到她想表达的意思，&ldo;哦&rdo;了一声，眉峰轻轻一挑，看看她，又看看凌楠，无惧无畏道，&ldo;那是我欠你的人情，没什么好谢的，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好。&rdo;

凌楠的眼珠子左转右转，似在思索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ldo;我们这位皇帝陛下的后宫依旧空悬着，&rdo;凌陌优自言自语，对上弦歌的视线后又笑了笑，&ldo;你有感到高兴吗？&rdo;

&ldo;我用什么立场高兴？&rdo;弦歌微笑着反问。

凌陌优听清了她话中的意思，慢条斯理地开口：&ldo;一个爱慕者的立场。&rdo;

后宫空悬又怎样？十一年来，那个人的风流韵事还算少吗？弦歌道：&ldo;他从来没有在原地等过我，我亦然。他理解我，正如我理解他。凌陌优，放手的风筝就找不回来了。&rdo;

&ldo;那倒未必，&rdo;凌楠心境顿时明朗，开心道：&ldo;问题不在于找不找得回来，而是在于你想不想找。&rdo;

弦歌闻声回头，第一次认真思考凌楠的用意，&ldo;你希望我怎么做？&rdo;最初见到凌楠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见面的喜悦之中，在他的请求之下，她浑浑噩噩就同意来到极东国。冷静下来想一想，以凌楠的心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凌楠露出天真期待的申请，&ldo;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母双全的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