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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弦歌沉默不语，&ldo;悠扬，他不是放不下的人&rdo;

凌楠点点头，&ldo;他那人是挺没心没肺的，对父皇来说，从他还是皇子开始，所有的感情都是笑话，甚至对待亲人也不会有太多感情，哪怕是我……嗯，相比其他人是好一点儿，但父皇那个人，他又做皇帝又做父亲，我能安全长大也是奇迹&rdo;

弦歌苦笑，发觉她说什么都是错。愧疚也好悔恨也好，从她来到极东从她遇到凌楠开始，这种情绪就没断过，她想为他做点儿什么，她想帮他干点什么，可惜，无从下手。

凌楠似乎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瞥她一眠，笑呵呵的，&ldo;所以，我想看看父皇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若能破镜重圆……&rdo;

&ldo;呵呵。&rdo;弦歌笑出声，眼波流转，眸中划过的光芒快得让人抓不住，&ldo;我不信，凌楠，这是你的目的？别说悠扬不信，我也不信。&rdo;她低下头，近距离看着他，&ldo;你不是这种孩子。&rdo;

凌楠委屈地撇撇嘴，&ldo;你说得很过分！&rdo;她眨眨眼，&ldo;我真的是你生的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rdo;

弦歌心口一阵窒息，脸上却看不出端倪，&ldo;如果不是你，明知没有好事，我怎么可能回到极东国？&rdo;

&ldo;咦？我以为你是为父皇回来的。&rdo;

弦歌轻声道：&ldo;我只想看看他而已。&rdo;轻轻地，悄悄地，不惊动任何人，不打扰任何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一眼。

&ldo;听上去很可怜。&rdo;凌楠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漫不经心道：&ldo;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do;

&ldo;……凌楠，你有一定要守护的东西吗？&rdo;弦歌一字一句道。

见她异常凝重的神色，凌楠一怔，想了想，含糊其辞，&ldo;姑且算有吧。&rdo;可皇位那东西不该说是守护，应该称之为夺取吧？

&ldo;那么，如果有其他相冲突的东西呢？&rdo;弦歌继续问。

凌楠歪着脑袋想了会儿，笑了，坚定地道：&ldo;不会有那种东西的。&rdo;

苦涩在弦歌嘴角化开，嗯，她曾经也以为，这世上不会有比符家比雀南国更重要的东西的。

如果没有，那人生就简单多了。

如果有的话，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第三四章相对

御书房。

第二天如约而至的时候，弦歌在御书房门口并未看到守卫，罢了罢了，凌悠扬的作风向来是与众不同的，极东国朝中的官员也没有哪一个拧得过他。这样想着，弦歌就直接走进去，走到门前时，刻意敲了一下。表示她来了。

弦歌一手推开门，脚还没跨进门，眼睛却定住了。

凌悠扬闭目仰趟在椅子上，奏折批阅得累了，小憩片刻。方子晗原本是站在一旁伺候的，此时趁着凌悠扬在睡觉，在他唇上偷偷亲吻。香艳的情景，方子晗看见弦歌的到来，无畏地迎上弦歌的目光，甚至带有挑衅的意味。

弦歌无奈地垂下眼，方子晗，这位大小姐某些地方的脾性还是没改啊。&ldo;你……&rdo;话说到一半，方子晗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ldo;嘘&rdo;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吵醒凌悠扬。

弦歌长长地叹一口气，挑眉道：&ldo;玄昭帝陛下，您早就醒了吧？何必装睡？&rdo;

方子晗一惊，急忙回头。

凌悠扬的眼皮慢慢掀开，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点睡意。他看符弦歌一眼，很快转开目光，对方子晗轻声道：&ldo;子晗，你先下去。&rdo;

方子晗咬唇，她不希望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正要开口执意留下，却看见凌悠扬不容反对的威严，终只能退下，&ldo;是，陛下。&rdo;临出门时，她很用力很用力地看了符弦歌一眼。

弦歌哭笑不得，&ldo;这幅画面好熟悉，以前是不是也有过？&rdo;

&ldo;……没有。&rdo;凌悠扬想了想才回答，&ldo;以前朕没让她吻。&rdo;

弦歌也想了想，开口道：&ldo;你第一次亲吻的对象不就是她吗？&rdo;微微一笑，&ldo;陛下和方二小姐的渊源说来是极深的呢。&rdo;

凌悠扬面不改色，&ldo;这与符大人有何干系？&rdo;

&ldo;弦歌不过是随口说说，陛下何必当回事？&rdo;弦歌笑得混不在意，身体懒懒地靠在墙上，&ldo;不过，陛下装睡是何用意呢？十一年不见，陛下的性子让人越来越琢磨不透了。&rdo;

嘴巴上说捉摸不透，可这女人脸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看的凌悠扬又开始窝火，&ldo;既然有美人投怀送抱，朕又何苦拒之门外？&rdo;

弦歌点头：&ldo;这的确是陛下的作风。&rdo;顿了顿，她眼角流露出淡淡的讥嘲，&ldo;这么多年你半点儿长进也没有，至今也没学过挑食吗？&rdo;

&ldo;朕一向都有挑，总所周知，朕只爱美人。&rdo;凌悠扬哼一声，&ldo;符弦歌，朕的作风轮不到你来说教，朕不过念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才敬你一分，你切莫得寸进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