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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废话！凌楠白他一眼，眉头一皱，他又想到其他一些亊情。&rdo;不过，你还是明天再去动手，符弦歌今天刚溺水，精力不太好，明天应该恢复差不多了。这样吧，皇甫，你明天起个早，然后偷偷溜到父皇寝宫里去动手。&ldo;皇甫点头，&ldo;……是，谨遵殿下指示。&rdo;

奢华富丽的宫殿，明黄明黄的龙床，只有皇帝可以睡的地方如今却躺着一个女人，一个陷入昏迷的女人。

惨白惨白的脸庞，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平时红润的嘴唇上几乎失去了颜色。太医刚刚来检查过，配了几副调理的药，又交代了需要静养的事宜就告退了。凌悠扬坐在床沿。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相隔十一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

这个让他爱之入骨恨之入骨的女人，有时候想想，她有什么好的？天下女人千千万万，他为什么就是偏偏喜欢她？可是，就是想不出理由，想来想云想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她的一颦一笑，然后，凌悠扬就放弃了。不想了，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喜欢她吗？这天下间有哪个女人是他凌悠扬得不到的？但是，他费尽心思用尽心计，在他以为她已经深深爱上他时，她竟然挥挥衣袖走得一干二净。

很好。那么想忘于江湖，他明明是这样想的。他一直都很潇洒，可是为什么对她就是潇洒不起来？为什么…

凌悠扬微微皱起眉头，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冰凉的触感，柔滑的肌肤，和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他叹一口气，稍稍倾过身子，低下头迟疑一下，应该不会醒吧？轻轻叹气，他的吻悄然落在额头。&ldo;如果，这个吻不是在额头，而是落在嘴唇的话，我的精神会更好一点儿。&rdo;

弦歌慢悠悠地张开眼睛，声音有气无力，她对着凌悠扬难得尴尬的表情笑了笑，&ldo;上次是因为你喝醉了，那这次呢？&rdo;

&ldo;什么上一次？朕不记得了。&rdo;凌悠扬矢口否认，面带严肃地耍赖，&ldo;刚才那一下，只不过是不小心碰到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rdo;

弦歌想了想，迟疑道：&ldo;刚才很轻吗？&rdo;她眨眨眼，&ldo;那如果重一点儿又该是怎么样的？&rdo;

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诱惑他吗？凌悠扬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目光犹疑不定地看着她，看到她老半天也没说其他的，就装作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ldo;感觉怎么样？&rdo;

&ldo;应该……死不了吧……&rdo;弦歌动了动身体，还行，至少没有虚弱的感觉。

&ldo;是你救我的吗？&rdo;

凌悠扬点头，转念一想，不对，&ldo;那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吧？&rdo;弦歌纠结地思考，&ldo;嗯，应该昏过去了吧？&rdo;凌悠扬冷笑，&ldo;你连自己有没有昏过去都不知道？&rdo;

&ldo;我连是不是你救的都不知道。&rdo;弦歌望着他，&ldo;我刚才那句不过是问问你，确定一下是不是你救的，你的反应过度了。&rdo;凌悠扬一愣，别开脑袋，&ldo;你前科太多。&rdo;&ldo;应该是你比较多吧？&rdo;弦歌微笑。

凌悠扬不语，背手而立。静静地站立许久，他徐缓地开口：&ldo;符弦歌，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对朕的称呼不太对吧？&rdo;弦歌安静地微笑，&ldo;那么，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rdo;

&ldo;呵，你不早就知道了吗？&rdo;凌悠扬回头冷笑。&ldo;你之前见到朕的时候，不都是玄昭帝玄昭帝地在叫吗？怎么，现在都忘了？&rdo;

&ldo;你这算是在埋怨我吗？如果不希望我那么叫你，你一幵始就应该跟我说清楚。&rdo;弦歌叹气。

&ldo;自以为是，自作聪明。&rdo;凌悠扬目光鄙夷，嘴角的那抹弧度仿佛是在嘲笑。&ldo;埋怨？朕为什么要埋怨你？你真以为朕对你念念不忘？在朕的身边，无论是什么样的美人都是一抓一大把，就差你一个符弦歌？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rdo;弦歌的面色微有惨然，但仍努力挂着淡笑。&ldo;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你。&rdo;凌悠扬的身体重重一展，耍赖，这是耍赖的行为！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地说着这种话！只轻轻一句，就让他忙不迭地弃械丟甲。他狠命地耵住弦欹，&ldo;没有忘记？对你符弦歌来说，十‐年不见也能说没有忘记？&rdo;

弦歌温柔地凝视着他。&ldo;是啊，没有忘记，想忘也忘不了，越是见不到就越是想见。&rdo;

&ldo;朕凭什么相信你？&rdo;

&ldo;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那就相信我。如果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那么，相信不相信也无所谓了。&rdo;

&ldo;呵呵，朕对你当然还有感情。&rdo;凌悠扬笑着俯下身子，嘴唇抵在她的脖子上，&ldo;还记得这个伤口吗？朕对你还有深深的感情……要死你的感情。&rdo;

弦歌面色惨淡，闭上眼，&ldo;你可以咬死我，符弦歌绝无怨言。&rdo;

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凌悠扬把脑袋埋在它脖子里，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他在心里念了一千一万遍&ldo;该死的女人&rdo;，从十一年前开始念到如今。一遍又一遍，在孤寂的深夜里，在微醺的酒水里，在那场刻薄的黄粱一梦里。

&ldo;咬死你的话……就太便宜你了。&rdo;

弦歌睁开眼，抬起手抱住他，&ldo;那么，怎么样你才满意？&rdo;

&ldo;朕希望有一天，你在朕面前苦苦哀求，希望得到朕的爱，可是，那时候朕却已经对你不屑一顾。&rdo;凌悠扬道，&ldo;这样，朕就满意了。&rdo;

弦歌苦笑，&ldo;我可不希望有这一天。&rdo;

凌悠扬坐起身子，突然有了微凉的感觉。&ldo;看你的样子，身体似乎是没事了。&rdo;

&ldo;嗯。&rdo;弦歌突然敛去笑容，像是想到什么，&ldo;凌楠他……我很高兴他对我能有这么好的态度。可是，我也很清楚，从他开始做出这种事我就知道，不，在更早之前我就知道，不，在更早之前我就知道，他对我真的是毫无感情，他不在意我的生死不在意我的情绪……我知道，这是我自作自受。当时断然离开，现在跑回来马上要做他的母亲，这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如今，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开心。&rdo;停下声音，她望着他，&ldo;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这么说话，不过，悠扬，这十一年来辛苦你了，这个孩子的责任都是你一人在承担，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什么也没做。&rdo;

凌悠扬哼一声，&ldo;你越叫越亲密了，现在居然直呼朕的名讳了！&rdo;顿一顿，&ldo;敢情你半点儿没把朕的警告放在眼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