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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其实，相比以前的生活，弦歌更喜欢现在。因为身世的原因，她一直都不敢生孩子，可真正生下来了，不，在怀孕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凌楠是上天馈赠给她的礼物。她喜欢这个孩子，她爱这个孩子，甚至坚持要亲自照顾，而不交给辱母，完全不理会皇家的规矩。

凌楠虽然还不会说话，可是会哭会笑，而且非常喜欢粘住弦歌，经常会用小小的手掌圈住弦歌的手指，然后就咯咯地笑，睁着大眼睛对弦歌笑。

这种感觉对弦歌来说很陌生，可是很美好。温暖，美好而幸福的感觉，弦歌小心翼翼地端着，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胖嘟嘟的手臂，胖嘟嘟的腿，白白嫩嫩的让人想去咬上一口。弦歌看得眼谗，轻轻咬了咬凌楠的手臂，真可爱，连手都这么可爱。

&ldo;楠楠，等你长大了，我一定要带你去歧阳城看看。&rdo;弦歌笑呵呵的，&ldo;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rdo;

凌楠咯咯地笑，小手挥舞来挥舞去的。

瞥了眼站立在身旁的皇甫容，弦歌对他微笑，&ldo;到时候，皇甫也一起去吧。&rdo;

皇甫容颔首，&ldo;多谢娘娘。&rdo;

&ldo;皇甫，你的家乡是个怎样的地方？&rdo;弦歌突然来了兴致，&ldo;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吗？据说大糙原是很美丽的。&rdo;

皇甫容轻笑，&ldo;的确很漂亮。&rdo;顿了顿，他垂下眼，&ldo;可惜，物是人非。&rdo;

弦歌惋惜地望他一眼，安慰道，&ldo;那我带你去歧阳城散散心吧？&rdo;

皇甫容一动不动，不知该说什么好。

弦歌抱住凌楠的手不知不觉就加大了力气，她盯住皇甫容，倏然一笑，&ldo;你猜猜，如果我现在要求回歧阳城看看，悠扬会同意吗？&rdo;

皇甫容避开她的目光，&ldo;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圣意。&rdo;

弦歌目光一瞬不瞬，敛起笑容，&ldo;本宫命令你揣测。&rdo;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皇甫容身体僵硬，闭上眼，固执地一言不发。

&ldo;怎么不说话？&rdo;弦歌嘲讽地勾起嘴角，目光紧紧盯住他的神情，渐渐的，弦歌自嘲地笑了一声，&ldo;看来，那家伙果然出手了。&rdo;

皇甫容依旧沉默，他无法在弦歌面前否认。他可以理解她的感受，当初他独自离开家乡，为了报仇他留在凌悠扬身边。为了祖国，他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弦歌？回忆起初次在军营里见到弦歌的情形，皇甫容更加沉默。符弦歌这个名字这个姓氏，有些最最根本的事情永远改变不了。

&ldo;哇……&rdo;凌楠忽然大声哭出来。弦歌闻声一惊，这才注意到自己抱住宝宝的力量在无意中加大，她急忙站起来哄孩子，&ldo;楠楠不哭，楠楠不哭，不哭哦……&rdo;

&ldo;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可看到你的反应，我就确定了。&rdo;弦歌面无表情，女人的直觉，真是太可怕，她宁可自己没有这种直觉，如果一辈子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一辈子都可以生活在她想像的幸福中？&ldo;皇甫，你老实回答我，悠扬做了什么？&rdo;

皇甫容抬头看她，欲言又止，心中决定不了是否该不该说。

&ldo;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想尽办法去知道。&rdo;弦歌坚定地望着他，走近皇甫容身边，仰头望进他漂亮的瞳孔，&ldo;皇甫，告诉我。&rdo;

皇甫容闭上眼，挣扎道，&ldo;皇后娘娘，知道了您又能做什么？您有了皇子有了皇上，难道您要抛弃所有的一切吗？您对皇上的爱也就不过如此吗？一旦你做出了选择就无法回头了，您真的确定要趟进混水？&rdo;

弦歌笑道，&ldo;如此说来，悠扬对我的爱，也不过如此。&rdo;她将脑袋靠在凌楠软软的身体上，&ldo;皇甫，我舍不得。可是，如果我什么也不管，如果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我粉饰太平地生活下去……&rdo;那不是一年，甚至不是十年，而是一辈子，这样漫长的时光，&ldo;纵使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rdo;

弦歌温柔地抚摸凌楠的脸庞，露出母亲的笑容，&ldo;所以，皇甫，告诉我。&rdo;

&ldo;娘娘！&rdo;皇甫容想努力劝止她。

&ldo;事情不一定会那么糟。&rdo;弦歌微笑，&ldo;说不定能和平解决呢？那不就皆大欢喜了？&rdo;

皇甫复杂地望着她，点头妥协。

弦歌静静地听皇甫容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静静地聆听，静静地坐着，整个过程中，神情温和得几乎没有变化，有震惊的必要吗？她认识凌悠扬这么久，她了解凌悠扬这么深，这样的事情，不正是凌悠扬会做出来的吗？

说到底，也正是因为凌悠扬了解她，才会选择隐瞒她。弦歌望着凌楠黑溜溜的大眼睛，轻声道，&ldo;皇甫，你选择站在我这边吗？&rdo;

皇甫容的神情突然就僵住了，张开嘴，老半晌说不出话来。

&ldo;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吧？&rdo;弦歌抬眸，&ldo;如果你拒绝，那么，我也会把现在的事情告诉悠扬，你觉得的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