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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过了一周，多了两个新面孔，徐绍寻还是说人不够。

林余无奈了。其实他自从交接完就没接手太多新活，一天的工作量不足以前一半。林余一开始以为徐绍寻是为了避免他离开之后交接麻烦，后来才突然醍醐灌顶‐‐可能是他之前说&ldo;想休息一下&rdo;，徐绍寻怕累着他。

这人，由着他把局面弄成想走随时能走的状态，又不肯松口，又不忍心逼他，不上不下地缀在中间，弄成一笔昏头转向的糊涂账。

但终究是不能拖了。

在其他人陆陆续续都离开的时刻，林余推开了徐绍寻办公室的门。

林余说：&ldo;我们谈谈吧。&rdo;

徐绍寻沉默地合上笔帽：&ldo;你说。&rdo;

&ldo;我只是想问，&rdo;林余语气柔和，&ldo;你还想留我多久呢？我每天做的还没新入职的员工多，别再说缺人了，我现在起的作用已经不大了。&rdo;

徐绍寻道：&ldo;我就想你冷静一下。&rdo;

&ldo;我很冷静。&rdo;林余轻声道，&ldo;你不知道我考虑了多久。&rdo;

徐绍寻却突然有点难受。他放任了心里片刻的冲动：&ldo;你考虑了那么久，却一点也不让我知道。

&ldo;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rdo;

林余脸色一白，没有反驳。

徐绍寻马上就后悔了：&ldo;我不是在指责你，你别那样想。我只是……不好受，你知道吗？&rdo;他站起来，想往办公桌外走，但终究只是站在那里，&ldo;我有什么事一定会告诉你，但你根本没跟我说过，就像……&rdo;

就像在防我。

林余还能说什么？满腹心事涌到舌尖，又被他尽数咽了下去。

我多想告诉你。林余想。但他只说：&ldo;对不起。&rdo;

空气安静了几秒。徐绍寻轻轻吐出一口气：&ldo;算了，当我没说吧。你想走就走，想清楚了就好。&rdo;

徐绍寻说，不管怎样，我总是支持你的。

林余的飞机在周六早上，徐绍寻和施文一同到机场送他。

来的时候徐绍寻开车，施文和林余坐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多是施文说，林余听。两个人好歹也做了三年舍友，氛围倒不拘谨，只是徐绍寻一路上都很沉默，只有偶尔的几个瞬间，林余觉得他们在后视镜里对视了。

又总是下一秒便错开视线。

直到到了安检口，徐绍寻话才突然多了起来。

他说：&ldo;你换个城市生活，钱够不够啊？不够我可以借你，等你稳定了再说。&rdo;

仿佛物价高昂的是那座不知名的小县城。

他说：&ldo;我那天说的你别在意，都是不过脑子的话，不作数。就算我们不一起工作了，也是最好的朋友。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干什么都行，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rdo;

&ldo;听到没有啊，林余？你得答应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