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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你……你说谁是奸、谁是恶？&rdo;

越孛恶狠狠盯着祝斗南：&ldo;谁奸谁恶，谁心知肚明！&rdo;

&ldo;大胆！&rdo;周显怒道，&ldo;你们妄称孝子贤孙，竟然这样忘恩负义！是谁闯敌阵夺回凤翔公遗体？是谁把尸身背在背上一步步走回城？不是殿下，你们现在哭灵都没处去哭！&rdo;

&ldo;收买人心的伎俩，三岁孩子都不信！&rdo;越孛噌一声拔剑三寸。

众将立即亮出兵刃。

祝斗南一扬手，止住了身后拔剑相向的侍卫们：&ldo;我今日只为吊唁凤翔公。灵前见血，不敬不祥。&rdo;

相持片刻，越存使个眼色，众将收剑。侍卫们也收起兵刃。

祝斗南迈步向内。

&ldo;慢着！&rdo;越孛伸剑一拦，&ldo;带兵刃的，全都解下来！&rdo;

周显怒道：&ldo;欺人太甚！让我们解刃，你们先脱甲解刃。&rdo;

&ldo;不必。&rdo;祝斗南道，&ldo;他们在此等候，我一人进去。&rdo;

见他如此坦然，众将虽然不敢松懈，却也不由自主地向两边让了让，让出一条路来。

堂内来吊唁的众将、官都纷纷起身向祝斗南行礼，逝者为大，不便大礼，悄悄拱手而已。

祝斗南来到灵前，越家人对他不理不睬，他便自己执香而焚，插入炉中，然后，走到案边，将衣摆一撩‐‐

&ldo;殿下！殿下殿下！&rdo;众将官都大惊，围拢过来，&ldo;万万不可啊，虽说逝者为尊，也不能乱了名分。&rdo;

后进来的越存、越孛也大感意外，只当他又在矫揉造作，被这一拦，也便就坡下驴了，哪可能当真便拜。

祝斗南却并未理会众人，当真如行军礼一般，单膝落地。

这下众人更惊：&ldo;您快快请起，受您这一礼，老国公泉下有知，只怕也难安啊。&rdo;

&ldo;我以赤心拜英魂，老国公，会受。&rdo;祝斗南再无多言，合上双目‐‐

授艺之恩，终得拜谢。我来晚了，让英雄蒙难，于心有愧；我没能履行承诺，保护越季，于心难安。

往者已矣，且看来朝。

祝斗南豁然起身向外走去，越家人面面相觑，再无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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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地道里只亮着一点灯火。一个丫头提灯，提毓夫人扶着另一个丫头，走得很慢。

终于到了尽头，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等候在此的祝斗南几步抢上前，扶住她，挥退了余人：&ldo;您小心些，这里路不平。都是地道太窄了，进不来轿子。&rdo;

&ldo;不妨事。&rdo;提毓夫人抓着他的手，只觉得无比安心，&ldo;哪就老到那般田地，连几步路都不能走了？&rdo;

前面现出一片简陋的屋舍，像是临时搭建的。祝斗南道：&ldo;住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委屈您了。&rdo;

提毓夫人感慨道：&ldo;这算得了什么？想当年，咱们是怎么苦熬的？片瓦能遮头，檐雨能解渴。&rdo;

&ldo;我早说过了，有朝一日飞黄腾达，绝不让您再受半点辛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