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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不知道周遭为什么突然那么静，静得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越来越近，就像当年，他看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天理循环，旧事重演，却全都逆转了。当初他扶摇直上，今日难道要‐‐要……

祝北极骑在马上，百感交杂。找到尚孝王父子，迎他们还朝，一直是他的愿望。可没想到这个愿望竟会实现在大庭广众下。毕竟众星捧月的那个心神不宁之人，是他的生父。他现在镀着尚孝王之子的假金，怎么经得起尚孝王这把真火检验？

&ldo;王爷‐‐您的……&rdo;王弼声音一抖，&ldo;您的……眼睛？&rdo;

闻言，承平帝的眼睛却张开了，一张两鬓斑白，清瘦嶙峋的脸，撞入眼中。

是那样的熟悉。

&ldo;三……三郎？&rdo;看到他双目紧阖，眼周呈紫黑之色，承平帝一下子想到什么，心中恐惧消去一半，旧日称呼脱口而出，却又立即觉得不妥，道，&ldo;你当真是三郎？&rdo;

祝尧禅没有睁眼，头随着声音的来处略转，耳朵动了动：&ldo;你……是？&rdo;

他竟盲了？承平帝心头狂喜，真是老天有眼！

&ldo;你是，大皇兄？&rdo;祝尧禅道，&ldo;臣弟，的确是三郎。您可还记得，小时候，您亲口教给臣弟念的诗？&lso;翩翩两玄鸟，本是同巢燕……&rso;&rdo;

&ldo;好了！三郎，回来就好！&rdo;

承平帝一语打断。他与他自幼淡泊，更是并没有教他念过这样的诗，可是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同根生、同巢燕，他不是想唤起什么手足之情。这诗的后半段：分飞来几时，秋夏炎凉变。一宿蓬筚庐，一栖明光殿。偶因衔泥处，复得重相见。彼矜杏梁贵，此嗟茅栋贱。

他是在提醒他，这些年来的云泥之别。

承平帝赶忙又道：&ldo;北极‐‐北极！还不过来见过父亲！&rdo;

祝北极迟疑一下，下马过来，那句&lso;父亲&rso;却实在无法出口。

&ldo;好，好‐‐&rdo;祝尧禅却率先道，&ldo;阿南，你改了名字叫&lso;北极&rso;？我一直想给你取个带北的名字，很好。&rdo;

銮驾复行，承平帝阴沉沉地嘱咐王弼：&ldo;立即召太医，看一看祝尧禅是不是真的盲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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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龙虎将军比越季意料之中容易，因他并没有随鞑靼汗东进，而是戴罪留在大同，带了不多的军队驻扎在城外。

烈罴将军当初坑杀五万大同守军，龙虎将军极力反对，他非但不听劝阻，杀红了眼，还要继续虐杀剩余五万被驱赶在军前的大同百姓。龙虎将军忍无可忍，出手将其擒获，逼迫其余将领听命于自己。

一场杀戮却并没有避免。当他们回到大同城，鞑靼汗听完烈罴将军怒气冲冲的一状，一声令下，庆功三日，整个大同城内可随性烧杀淫掠。

&ldo;这就是违抗军令的惩罚。&rdo;那察平静地对龙虎将军说，&ldo;因为我知道，普通的惩罚对你并没有用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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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朵银莲花摆在龙虎将军面前，他怔住了。

越季和越三千并立在他面前：&ldo;这是我们越家世代相传的信物。辈分越低，莲花的层数越多，我的是五层，我侄儿的是六层，而你的，是四层。而爷爷的，是三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