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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这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顾言朝面目愈发扭曲，双眼通红，却又生生克制住自己，胸腔剧烈起伏，喘息声清晰可闻。

与她交握的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愈发用力，十指连心，痛感清晰地传到头脑中。

她想，不能再纵容下去。

许微棠一根一根掰开顾言朝的手指，丝毫不顾他的抗拒：&ldo;你也该知道，我和你所见的其他京里的小姐不一样，我从小就明白，我注定要成为陇西之主。我弟弟和你也不一样，他自小体弱多病，动不动就哭，没什么大本事……&rdo;

尽管万般不情愿，顾言朝到底没敢抓着她不放，依依不舍地缩回手，看上去竟有几分委屈。

许薇棠温温柔柔地说道：&ldo;你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无权干涉。&rdo;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细密的纹路，皮肤是粉白色，十指修长骨节分明，虽然现在还没有长出茧子，但也能一眼看出不是一双绣花的手。

&ldo;你以为我何尝不羡慕那些小姑娘的生活，只是身份不同便注定要走截然不同的路，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再抱怨父王，陇西才是我最终的归宿，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到那里。&rdo;

顾言朝仿佛恍然惊醒，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喃喃道：&ldo;不是的……&rdo;

他还有很多话要说，一瞬间思绪混乱言词无绪，只能徒劳张了张口。

许薇棠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一下，笑着说：&ldo;顾言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rdo;

触感是柔软而冰凉的，细碎的额发也是意外的柔软，丝毫不觉扎手，她不禁想如果这个人真的能变成猫，摸上去该是怎样的感觉。

雪白的皮毛一定是蓬松且温软的，小奶猫一定会温顺地趴在那里任她抚摸。

顾言朝不自觉蹭了蹭她的手，眸子微眯：&ldo;我能有什么想法？&rdo;

&ldo;收起你的想法，你的确很厉害，可我不是能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你说呢？&rdo;许薇棠毫不留情，一针见血，顾言朝努力隐藏起来的占有欲她岂会察觉不到。

她所知道的晋王可不是仁善之辈，每每回想起入梦所见，那双慵懒妩媚的桃花眼里暗藏的疯狂让她心惊，生怕他失控。

顾言朝脸上先是错愕，心事被戳穿了似的，随即又变成最常见的那种羞涩，怯怯地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ldo;我不厉害，那……那你把我关起来也可以。&rdo;

许薇棠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胸腔一阵一阵的疼，脖子以上泛起粉红色。

这……这说的什么话！许薇棠震骇过后便是惊惧不已，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在她看来，顾言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种想法，他的表现实在反常，前后简直不像一个人！

顾言朝见状连忙去帮她顺气，却被许薇棠灵敏地躲开，脚尖轻点退出几步远。站在远处惊魂未定地问：&ldo;你说什么！&rdo;

顾言朝垂下眼睛，睫毛投下一串温柔的阴影，极其天真又温顺的：&ldo;没说什么。&rdo;

这之后许薇棠好长一段时间无法直面顾言朝，总觉得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别有深意。实在是高深莫测，难以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