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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1页）

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赵王向大殿东边望去。

韩汜见他眼里杀心与犹豫并存，便又道：&ldo;哦还有，三王最近半月都没来找下官，下官忘了告诉您，十几天前陛下就派人去传召楚王归京过亚岁了，这么久过去了都没动静，下官猜想最迟在今晚应该会到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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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宫中有夜宴，皇城司便在南门留了一扇出宫的门，风尘仆仆的人换了公服与玉带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大庆殿前的两座井亭中间时碰到了几个提着食盒的内侍与宫人。

&ldo;这提的是什么？&rdo;

&ldo;回六王的话，今日冬至，是陛下吩咐尚食局给东宫送去的酒食。&rdo;

&ldo;哦&rdo;

她今日才赶到东京城，回府换衣服入宫才得知楚王妃已经代她去了大内赴宴，便匆匆换了公服马不停蹄的赶入宫。

城中偶尔有寒冷的冬风拂过，将宴上烧着风炉吹得更旺，集英殿内一个内侍黄门走上台阶，&ldo;启奏陛下，楚王到了。&rdo;

内侍的声音不大，让抱着手炉思考的人楞回过神，旋即抬起头，颤动着眼眸，一个穿着齐整干净的紫袍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入殿内。

&ldo;臣，卫桓，叩见陛下，恭祝陛下圣躬万福，叩见圣人，恭祝圣人千秋万岁，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愿二圣养其身，安其体，福寿康宁。&rdo;

先前从宫廊那边走入集英殿庭院时就有大臣惊疑的看着她，自楚王妃有孕一事传开后，楚王不在京的消息也随着人尽皆知，&ldo;这六王怎的又回来了？&rdo;

&ldo;陛下召回的呗，说是最不喜，我看是陛下故意疏远，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磨砺才对。&rdo;

&ldo;诸公不觉得，六大王长得很是像二王吗？&rdo;

皇帝笑着脸抬手，&ldo;起身吧，&rdo;又朝诸臣道：&ldo;寒食时是朕与六郎生母私心，故而未曾告知诸卿，让诸位有疑，所以今日亚岁特让他在宴上赶回。&rdo;

&ldo;天子圣明，楚王千秋。&rdo;

楚王又朝萧幼清旁边的赵王以及赵王妃拱手，笑道：&ldo;一年不见，三哥与嫂嫂近来可安好？&rdo;

赵王起身回笑了笑，&ldo;托六哥的福，本王，好的很。&rdo;而他身侧赵王妃只是福身行礼后就将头撇向了另外一边，其气色看着并不是很好。

楚王未多言，而是走向两位老师，问过好之后最后才走到楚王妃跟前，&ldo;你&rdo;楚王将准备起身的人轻轻按下，旋即跨步走到她身侧坐下。

&ldo;你不要担忧，是我自己请命回来的，不是他威胁，所以…我只能呆几日。&rdo;楚王旋即侧过身，直勾勾的看着她，从上到下盯了个遍，旋即伸出手紧紧握着她的手，&ldo;辛苦你了，为了我的事这般辛苦，抱歉。&rdo;

萧幼清伸出手覆在她削瘦的脸上，&ldo;才不过半年而已，你怎么又瘦了这么多，你？&rdo;

楚王将她的手握住，又侧头用鼻子蹭了蹭，旋即将她拉进怀中，&ldo;等回府有时间了我再慢慢与你说。&rdo;

萧幼清抬起头，满是幽怨的看着她，&ldo;太子妃殿下现在就住在楚王府旁边。&rdo;话音刚落她便感受到了楚王握着她的手突然颤了一下，她便将头埋进楚王颈间，哽咽道：&ldo;不惜背上谋反的罪名，叫我怎么相信，你只是因为利用啊？&rdo;

楚王僵坐着不动，&ldo;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管姐姐信不信，我与她都只是个互相利用的顺水人情。&rdo;

一直持续到深夜，宫廷的礼乐不曾断过，而往大内之东所在的东宫则冷清至极，几月过去，人们似乎忘了还有个废太子在如冷宫一般的东宫。

尚食局的宫人带着几个提食盒的内侍示出腰牌，&ldo;奉陛下口谕前来给废太子送冬至酒食。&rdo;

禁军便将东宫连接的门打开，又将食盒内的食物检验了一遍，确认无误才放行。

东宫此时已经没有了秩序井然的内侍与宫人忙碌，就连之前陪在太子身旁的那个宫人也在不久前被驱逐出去了，夜晚的东宫阴森森一片，只有正大殿还亮着几支黯淡的烛火。

废太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躺在榻上，殿内的东西已经被搬空，这座宫殿宛如一座死宅，散发着一股恶臭，毫无生气。

卫曙听见脚步声，便扒开散落的头发，一脸颓废之气，长出的胡须也没有打理，才不过几个月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ldo;放这儿吧。&rdo;内侍们听吩咐将食盒放置在桌子上，说话的宫人又道：&ldo;你们先去殿外等候，陛下还有些话要我单独说给他。&rdo;

&ldo;是。&rdo;

卫曙从地上卷缩着爬起，&ldo;是爹爹让你来的吗？&rdo;

女使将食盒里的果脯端出，将隔板拆开，里面铺满了白色绫罗，旋即朝废太子道：&ldo;陛下有一句话让我转达。&rdo;

&ldo;崔氏族灭，祸首还有何颜面苟活，也不怕玷污了先皇后殿下的英明？&rdo;

卫曙扶着床榻的手突然一软，整个人都无力的跌倒在地，他看着女使一手拿着白绫，一手端着酒壶，双眼红润道：&ldo;父亲他哦不，官家他当真这般狠心吗？&rdo;

&ldo;太子殿下，您自己选吧，出了这道门，往后世人就只知您是自缢的，与陛下无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