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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话不投机，他居然已不准备再继续说下去。

王风却偏偏又拦住了他，道：&ot;我只不过说也许而已，也许还有另外很多种可能。&ot;铁恨盯着他，总算没有走。

王凤慢慢地接着道：&ot;也许他临死时真的看见了一只鹦鹉，血鹦鹉。&ot;铁恨道：&ot;绝不可能。&ot;

王风道：&ot;为什么？&ot;

铁恨道：&ot;因为他临死前的半天里，我一直坐在他对面，问他的口供。&ot;王风道：&ot;他什么都没有说？&ot;

铁恨道：&ot;没有。&ot;

王风道：&ot;然后他毒性就突然发作，发作后只说出这两个字就一命鸣呼？&ot;铁恨点头。

王风眼睛也不禁露出深思之色，道：&ot;也许他发觉自己中毒后，是想说出点线索来的，只可惜那时已来不及了。&ot;铁恨冷冷道：&ot;这才像句人活。&ot;

王风道：&ot;难道毒性还未发作时，连他那种老江湖都感觉不到？&ot;铁恨道：&ot;连我也已中了毒。&ot;

王风又不禁叹了口气，道：&ot;好厉害的毒药。&ot;仵作在验尸房里已工作了两三个时辰。

他已是个老人，在这行里不但行辈尊贵，经验之丰富，更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查出郭易的死因。

一壶酒早已喝于，王风道：&ot;我看那位仵作老爷，只怕有点老眼昏花了。&ot;铁恨冷冷道：&ot;像他那样昏花的老眼，世上大约并不多。&ot;王风道：&ot;据我所知，在他们那一行中，有位断轮老手，本来是位名医，后来因为妻子的惨死，才改行做了仵作。&ot;铁恨没有反应。

王风道：&ot;因为他自知没有除恶锄好的手段，只有用医道这方面的学识，来为国法尽一分力。&ot;铁恨还是没有反应。

王风道：&ot;我记得他好像叫萧百草，不知道记错了没有。&ot;铁恨忽然道：&ot;没有。&ot;

王风道：&ot;你也知道这个人？&ot;

铁恨道：&ot;他是我的朋友。&ot;

王风道：&ot;你为什么不请他来？&ot;

铁恨道：&ot;他已经来了。&ot;

王风道：&ot;验尸房里那老头子就是他？&ot;

铁恨道：&ot;是的。&ot;

王风闭上了嘴。

铁恨也闭着嘴，他们都在等，幸好这次他倒并没有等太久。

萧百草从验尸房出来的时候，汗透重衣，仿佛精疲力竭。

王风忍不住抢着问道：&ot;你已查出他的死因？&ot;萧百草倒在椅上，闭着眼睛，过了很久，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王风道：&ot;他是不是因为焦虑而死的？&ot;

萧百草在摇头。

王风道：&ot;他究竟是怎么死的？&ot;

萧百草终于张开眼，看着铁恨，一字字道：&ot;他也是被毒杀的。&ot;铁恨的瞳孔收缩。

王风道：&ot;也是？难道也是毒死满天飞的那种毒药？&ot;萧百草道：&ot;毫无疑问。&ot;

验尸房里有窗户，也有灯。

窗户是惨白色的，灯光也是惨白色的，空气中充满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药香和腐尸臭的气息。

王风没有呕吐。他居然能够忍耐住，没有吐出来，这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可是他手心已有了冷汗。

郭易的尸体，还摆在房子中央那张比床大的桌子上，用一块白布盖着。

白布上血渍斑斑，还没有完全干透。

——要检查一个人的死因，是不是要将他的尸体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