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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第2页）

上官金虹道：&ldo;千古艰难唯一死，除死之外无大事，一个人若连死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死的时候身子是湿是干呢？&rdo;

他盯着李寻欢，缓缓接着道：&ldo;所以我想，你这么样做，一定另有目的。&rdo;

李寻欢道：&ldo;你认为是什么目的？&rdo;

上官金虹道：&ldo;有些人也许会认为你这只不过是故意在拖时间，因为一个人就算已明知必死无疑却还是要尽量想法子拖一拖，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至少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rdo;

李寻欢道：&ldo;你也这么想？&rdo;

上官金虹道：&ldo;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我一直没有低估你。&rdo;

他接着道：&ldo;你当然知道绝不会有奇迹出现，这世上根本已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救得了你，何况，你根本就不怕死。&rdo;

李寻欢道：&ldo;那么，你怎么想？&rdo;

上官金虹道：&ldo;我想，你这样做，只不过是在找机会让她们逃走而已，因为你知道我在杀你之前，绝不会杀别的人，这正如一个人若知道有山珍海味可吃，就绝不会先用馒头大饼来填饱肚子，免得坏了胃口。&rdo;

李寻欢淡淡笑道：&ldo;这比喻并不好。&rdo;

上官金虹道：&ldo;不好，但却不假。&rdo;

李寻欢笑得已有些勉强，道：&ldo;就算不假，但你难道会将她们的死活放在心上？&rdo;

上官金虹道：&ldo;我不必。&rdo;

他的确不必。

她们活着，对他已全无威胁。

他若要她们死，随时随地都方便得很。

李寻欢几乎不忍再去瞧孙小红一眼。

但无论如何，她现在总算还有生命，还能呼吸。

这已足够。

除此之外，他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上官金虹道：&ldo;我已说过，我为你破例一次，因为你和别的人全无关系。&rdo;

他一字字接着道：&ldo;你活得很干净，我至少总不能让你死得太龌龊──至少总不能让你像野狗般死在泥巴里。&rdo;

死，是怎么样死，死在哪里？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死得安心，死得干净。

孙小红呢？

李寻欢一直不忍去看她也不能去看她。

他的注意力绝不能分散。

他甚至没有听到孙小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