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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藁草堆上，坐着两个年龄相仿、容貌相似，甚至都着青衣的少年，活脱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二子气质大有不同，一个满溢天真的少年气，一个则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

这少年便是元家最受宠爱的幼子‐‐元南聿。

元南聿哂笑：&ldo;背了呀。&rdo;

&ldo;是吗?待我来考考你……&rdo;

&ldo;哎呀二哥。&rdo;元南聿撒娇道，&ldo;我尚未记牢呢，下次嘛。&rdo;

&ldo;你背了个鬼。&rdo;元思空笑骂一声，他拽了拽元南聿的衣服，&ldo;说了多少次，不要跟我穿成一样。&rdo;

&ldo;你天未亮便出了门儿，我哪儿知道你穿什么衣裳。&rdo;元南聿复又亢奋起来，&ldo;二哥，城南李员外家今日嫁女，可热闹了。哇，紫楠木打得大箱子，要两个壮丁抬，足足装了十六箱嫁妆!爹晚些要去吃酒，肯定有好多好吃的，我们一起去吧。&rdo;

&ldo;不去，又不是咱家娶媳妇儿。&rdo;元思空道，&ldo;你有空多看看书、练练武，别老去凑那些热闹。&rdo;

&ldo;爹不也去凑热闹。&rdo;

&ldo;胡说，爹是去凑热闹吗?去年李员外给将士们捐了两千冬衣，今年要修葺南城墙，也要找州里的缙绅乡豪们筹措，你当爹真有心情吃喜宴。&rdo;

元南聿抓了抓脑袋，似懂非懂：&ldo;这置办冬衣、修缮城墙的事儿，钱两不该朝廷出吗?&rdo;

元思空的眼神陡然变冷：&ldo;辽东的军饷哪一年是能准时、准数到的，若非如此，我家……&rdo;眼前浮现了苦涩不堪的前尘往事，他及时止住了话头。

元南聿虽然与他同岁，却是十足的孩子心性，与他说也没用，自己较同龄人早慧太多，倒显得异端了。

&ldo;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rdo;元南聿失望地说，&ldo;我陪你看马。&rdo;

&ldo;马厩有人，既不用我看，也不用你看。要么你去帮帮大哥，或者回去陪着娘也好。&rdo;

&ldo;我每天早晚都陪娘呢，大哥没意思，我喜欢跟二哥在一起。&rdo;元南聿嬉笑道，&ldo;昨个儿爹还跟娘夸你，说你马养得好。&rdo;

元思空看向不远处成排的马棚，棚内的马儿体健毛亮，各个品色都好，一看便知是良马。这四年来他除了读书习武，花费最多心思的就是这些马了，他也不禁有些自得：&ldo;咱们的马是河北路的马苗，有契丹血统，马苗好，才能养出好马。&rdo;

元南聿似乎与有荣焉：&ldo;也要二哥养得好。&rdo;

&ldo;可惜爹还是不让我剖一匹……&rdo;元思空颇有些失望。

&ldo;爹说那样犯军法呢。&rdo;

&ldo;迂腐。&rdo;元思空收起书，&ldo;回去吃晚饭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