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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那个作文,”苏星的声音从毛巾下传来,“有道理。”
“什么道理?”贺迟问。
苏星认真地回答:“换个角度看问题,世界更美好。”
贺迟:“......这不就是作文题吗?!”
苏星笑了出来,贺迟把毛巾蒙在他脑袋上,弯腰在他脑袋上亲了一口:“呆头呆脑。”
贺迟写完作业,又做了一张化学卷子,苏星在窗边给护士打电话,他一只手肘撑着窗框,时不时地点头说“好”、“谢谢”、“辛苦了”。
他打完电话,贺迟走过去,从后面揽着他的腰,问他:“阿姨怎么样了?”
“溃疡严重,下午又烧了,39度,”苏星头向后靠在贺迟肩上,“不过肌酐降了,刚才醒了一个多小时。”
贺迟双手摆弄着苏星的指头,说:“好消息。”
“嗯,”苏星沉默了两秒,接着说,“我不想读书了。”
贺迟顿了一下,扳过苏星的肩膀,面对着他问:“别胡说,你不读书你想干嘛?”
苏星避开贺迟的眼神,说:“打工,先赚钱。”
“别瞎想,”贺迟捏了把他的脸,正色道,“要打工也是我这种学渣去打,你瞎凑什么热闹。”
苏星笑了笑,说:“那篇作文确实挺有道理,换个角度想想,不读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先......”
“不准!”贺迟打断苏星,严肃地盯着他,“不准,听见了吗?”
苏星叹了一口气,两手揪着贺迟耳垂,无奈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别生气。”
贺迟莫名的心慌,他无法控制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只有紧紧搂住苏星,反复在他耳边说:“我不准!”
苏星被他勒的发疼,心里“咯噔”一声,他原本打算把退学的事儿告诉贺迟,但贺迟这种反应却让他犹豫起来。
他不是个扭扭捏捏举棋不定的人,但偏偏就是拿贺迟没办法。
也许--苏星侥幸地想--也许贺迟不会那么快知道呢?
苏星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哄他说:“别生气好不好,不管发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别生气。”
“不准,”贺迟执拗地说,“不准我的状元不上学。”
“傻梭子,”苏星眼眶发热,“别人告诉你什么都别信,只可以信我。”
夜深了,两人面对面躺在苏星那张小床上,就着窗外漏进来的微弱月光凝视对方的脸。
贺迟说:“抱一下?”
苏星笑:“多抱几下。”
“过来。”
贺迟伸出手,苏星挪着身子往贺迟那边靠,贺迟手臂一收,把苏星整个揽在怀里。
两人紧紧贴着对方,苏星在贺迟怀抱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枕在他手臂上。
“睡吧,乖宝。”贺迟在苏星额头上亲了一下。
“晚安。”
第二天一早,贺迟到了学校,发现公告栏前围着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没兴趣围观,径直上了楼梯。
早读刚开始没几分钟,一个人风驰电掣地冲进五班教室,直冲到贺迟面前,扯着嗓子嚷了一声:“老大!”
贺迟正闭着眼背单词,磕磕绊绊好容易把一个“responsibility”记下来,终于有了点儿背书的感觉,被这么这么吼一嗓子,那丁点感觉一下全没了。
贺迟抬眼,一头绿油油的毛发扎眼的很,:“叫魂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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