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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这时绿蕊煎好了茶,给两人分别倒上,苏阮就让她先退下,到门外廊下候着。

苏阮等付彦之慢慢喝了一盏茶,才问:&ldo;薛伯母对这门亲事……怎么看?&rdo;

付彦之有点惊讶她会这么问,看了她一眼,正斟酌言辞,苏阮接着说:&ldo;你跟我说实话,别瞒我,我才知道见了薛伯母要怎么做。&rdo;

&ldo;你不必特意做什么。&rdo;

苏阮依旧看着付彦之,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付彦之迟疑片刻,想起母亲的规劝,慢慢严肃起来,&ldo;她有些担心。&rdo;

这在苏阮意料之中,换了是她,她也担心。

&ldo;还有别的吗?&rdo;

付彦之摇摇头:&ldo;她是什么性情,你也知道,只要我们真的能……摒弃前嫌,好好过日子,她自然就心满意足了。&rdo;

摒弃前嫌,苏阮苦笑,&ldo;看来薛伯母也不相信你的话。&rdo;

付彦之:&ldo;……恰恰相反,她觉着,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要我们双方都释怀才行。&rdo;

两人谈到这里,都有意避过了具体事件,可见什么一笔勾销,果然只是说说而已。

沉默之中,付彦之反省了一下自己,终于把母亲原话说给苏阮听:&ldo;母亲希望我们,不要掩耳盗铃,当过往不存在。&rdo;

是啊,当不存在有什么用?他们心里就从没放下过往。如果以后都要这样小心翼翼避而不谈,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ldo;说起来,重逢这么久了,我都一直没问过你,这十年,你过得好么?&rdo;

也许是薛伯母的启发,也许是华维钧刚刚那句话,直接刺破了苏阮心中屏障,她终于问出这句早该问的话。

付彦之听见这句,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漫长的十年,他过得好么?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久之后,付彦之才终于将千言万语化为:&ldo;还好。&rdo;

苏阮看着他的神情变化,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ldo;过得快活么?&rdo;

&ldo;偶尔。&rdo;付彦之停了停,又补充,&ldo;人这一生不就是如此么?除了年少时光,哪有那么多快活?&rdo;

是啊,大概人一生中的大半快活,都在年少时光,等人年岁越长,快活也就越稀少了。

苏阮正怅然,就听他问:&ldo;你呢?过得好么?快活么?&rdo;

苏阮都没来得及反应,眼泪已先一步落下来,她忙侧过头,举袖掩饰,并答道:&ldo;不怎么好,也……不快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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