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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那种感觉，就象你被人打到了，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今天，这一切终于可以有一个结果。不管这道菜怎样的神奇，怎样的了不起，怎样的不可超越，至少它会露出真实的面目，让姜家明白，两百多年前，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而败。

所有的答案，都在那只土钵中。

&ldo;这就是&lso;一刀鲜&rso;代代相传的&lso;烟花三月&rso;。&rdo;与旁观者兴奋眼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飞平淡的话语，淡得宛如一杯白水。

伴着这句话，土钵被摆在了桌上。

紧随而来的是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奋力瞪大了眼睛，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们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菜肴：&ldo;烟花三月&rdo;。只见土钵中清汤寡水，绿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徐丽婕不是厨界中人，说话没什么顾忌，首先忍不住问道：&ldo;这就是&lso;烟花三月&rso;？&rdo;

&ldo;&lso;烟花三月&rso;是当年乾隆太上皇御赐的菜名。&rdo;沈飞平静地回答，&ldo;这道菜其实还有个大家都知道的名字，叫做&lso;青菜烩豆腐&rso;。&rdo;

&ldo;青菜烩豆腐？&rdo;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眼中的兴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惊讶。

老者阅历丰富，也最为沉稳，略微一愣后，立刻说道：&ldo;大家先尝一尝这个菜，如何？&rdo;

陈春生等人立刻跟着附和。的确，真正的烹饪高手具有藏巧于拙的神妙本领，这看似普通的&ldo;青菜烩豆腐&rdo;中又焉知没有出人意料的玄机？

姜山拿起筷子，看看沈飞：&ldo;可以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沈飞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ldo;大家只管随便用。&rdo;

众人伸筷入钵，或取豆腐，或夹青菜，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闭眼咂舌，不敢错过半点滋味。很快，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出现了失望的神色。

淮扬众厨都把目光看向姜山，等待着他的评论。

因为这道菜最终关系到的，正是姜山和沈飞间的对决。

姜山酝酿许久，终于一字一句地说道：&ldo;菜做得很好，可它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青菜炖豆腐。&rdo;

这也正是其他人心中的感觉，作为&ldo;一刀鲜&rdo;的传人，沈飞的厨艺无可挑剔。可无论如何，青菜炖豆腐就是青菜炖豆腐，就像&ldo;神仙汤&rdo;和&ldo;蛋炒饭&rdo;一样，名头再响，也终究脱不了原料本身的束缚，难登大雅之堂。

姜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难道当年以自己先祖为首的大内一百零八名御厨，就是被这道菜所打败？两百多年来姜家苦苦追寻的&ldo;天下第一名菜&rdo;，就是任何一个市井老妇都会做的青菜烩豆腐？

&ldo;这道菜在传说中那么神奇，它到底又什么特别的地方呢？&rdo;徐丽婕不甘心地追问着。

&ldo;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do;沈飞回答说，&ldo;特别的是做菜和品菜人的心。&rdo;

姜山像是被针蛰了一下，不安地挪了挪身体。沈飞的话说得非常简洁，但其中却包含着极为博大的哲理，他似乎有些明白，但一时又无法完全想透。

&ldo;当年我父亲教给我这道&lso;眼花三月&rso;的时候，我也和你们一样失望。&rdo;沈飞又开口说道，&ldo;直到八年前，我才真正理解了这道菜。&rdo;

&ldo;八年之前？&rdo;姜山皱了皱眉头，&ldo;这么说你是明白了这道菜里的奥妙之后，才到北京挑战去的？&rdo;

沈飞摇摇一笑，言语中不无遗憾：&ldo;你猜错了。如果我早一点理解了这道菜，我就不会去北京了。&rdo;

众人茫然相觑，如同一头雾水。却听徐叔问道：&ldo;那你父亲是什么时候教给你这道菜的呢？&rdo;

&ldo;在我回扬州城之前。&rdo;

&ldo;回城？&rdo;徐叔有些不太明白。

&ldo;我父亲当年离开了&lso;一笑天&rso;之后，就在高邮农村居住了下来。&rdo;沈飞解释说，&ldo;在那里，我父母结了婚，然后生下了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