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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秦小楼道：&ldo;少侠莫说笑。&rdo;

韩诩之一本正经：&ldo;我并非说笑。你不喜欢我也不打紧，只消我喜欢你，能时时刻刻看着你便好。&rdo;

秦小楼一向善于克制自己的脾气，可面对这个无赖的少侠，他竟有些控制不住，总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他冷冷道：&ldo;韩少侠，我与你并非一路人……&rdo;

这时候外面隐隐传来下人喊&ldo;五皇子千岁&rdo;的声音，秦小楼慌张地站起来，正愁该拿韩诩之怎么办，只见韩诩之身形一晃，又跳回梁上去了。

赵平桢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桌上放着两杯茶，不仅皱眉：&ldo;你方才同谁在一起？&rdo;‐‐那杯茶韩诩之方才还没来得及喝。

秦小楼镇定地答道：&ldo;下官料到五殿下今日会来，特意为五殿下备的茶。&rdo;

赵平桢端起茶杯，果然茶还是热的。他见屋中并无他人，也就信了秦小楼的说辞‐‐毕竟秦小楼是个常常能让他出其不意的人。

赵平桢在桌边坐下，闻了闻那茶香，冷笑道：&ldo;极品大红袍，顾肖峻送你的？&rdo;

秦小楼淡淡地答道：&ldo;是。&rdo;

赵平桢问道：&ldo;他送了你多少？&rdo;

秦小楼道：&ldo;十五两。&rdo;

赵平桢&ldo;呵&rdo;地笑了一声：&ldo;这茶一两就值百两银子，王丞相疼他外甥，一共赠了他十五两，这十五两转眼就统统到了你府上。&rdo;

秦小楼心里也是吃了一惊，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ldo;是么？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茶，还不如当年殿下雪中送炭的五十两。&rdo;

赵平桢托着腮道：&ldo;当年谁送你五十两，你便要委身于谁吗？&rdo;

秦小楼听出他话里的套，淡淡一笑：&ldo;不论这钱是从谁囊中掏出来的，下官记得是五殿下的恩情。&rdo;

赵平桢道：&ldo;你记的，是&lso;五殿下&rso;的恩情，还是我赵贞卿的恩情？&rdo;

秦小楼道：&ldo;谁是五殿下，我便记谁的恩情。&rdo;

赵平桢又道：&ldo;那倘若不是五殿下，是六殿下七殿下呢？&rdo;

秦小楼轻轻叹气：&ldo;没有那么多&lso;倘若&rso;。木已成舟，覆水难收。&rdo;

‐‐这句话很多年后秦小楼又说过一遍。那时候辜负了他的韩诩之问他是否曾后悔，他轻轻一笑将过去的荒唐都化成了云烟：&ldo;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不悔！&rdo;

赵平桢哈哈大笑：&ldo;好，好生无情的秦侍郎。我就偏偏喜欢你这样有趣的人！&rdo;

秦小楼道：&ldo;听说五殿下昨日刚收了一个美人，今日怎么有兴致到下官这里来？&rdo;

赵平桢道：&ldo;昨夜莹嬅表妹闹上吊，折腾的我半夜没觉睡，是以我今日到你这里补眠来了。&rdo;

赵平桢招惹的美人虽然多，但背景越深厚的他就越不会去碰，因为那些人身后牵涉的权势、政治、利益的水太深，而他并不喜欢这样的麻烦。故在他府中那些莺莺燕燕里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个县官的女儿，却有一个例外‐‐杨莹嬅。

杨莹嬅是皇后的侄女，也就是赵平桢的表妹。两人从小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赵平桢七岁的时候就曾打趣地说过要将杨莹嬅娶回家做妃子的话。后来又因了皇后一句玩笑话，杨莹嬅在姑妈面前吐露了自己对赵平桢的爱慕之心。那时候赵平桢还没有那么现在荒唐，于是皇后做主，就将杨莹嬅许配给了赵平桢。

赵平桢对杨莹嬅至多只有兄妹之情，伊始收了也便收了，只当和表妹又亲近了一些，夫妻之实也行了，夫妻的感情却没有。孰料日子长了，赵平桢才发现杨莹嬅是个善妒的，一开始还收敛着些，后来赵平桢越荒唐，她就闹得越凶，三天两头上吊跳井，闹得皇子府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