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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皇帝一看：&ldo;你这家传的功夫没丢下?&rdo;

方寒霄笑着躬身。

皇帝领会了他的意思是&ldo;不敢&rdo;，点了点头：&ldo;你祖父是老当益壮，没病倒前，五六十岁的人了，来见朕都是这么精神奕奕，你如今穷且益坚，没丢了你祖父的英名，也是难得了。&rdo;

这个&ldo;穷&rdo;，指的是处境穷困之意，方寒霄落到如今出仕都不能的地步，当然是穷困的，所以皇帝有此说，而能与他这句金口玉言，评价是极好了。

方寒霄又躬身致谢。

皇帝问他：&ldo;你祖父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朕听说好些了?&rdo;

这就不是点头摇头能回答清楚的了，也不好在皇帝面前瞎比划，方寒霄做手势，请用纸笔。

皇帝点头：&ldo;拿给他。&rdo;

方寒霄伏地写：草民禀奏，草民祖父病体胜于月前，但仍缠绵病榻之中，据大夫言，需再过一月左右，方知如何。

写罢张太监捧着纸拿到皇帝面前，皇帝看过，不由又看了方寒霄一眼‐‐那纸上连着两个&ldo;草民&rdo;，但方寒霄的形貌与真正的草民实在相去甚远，他似乎就该呆在金马玉堂里。

倒退个五年，确实如此，可惜祸福旦夕，他这一生的前程已经断了。

皇帝点点头：&ldo;你好生服侍着你祖父罢，回头朕再派个太医去。&rdo;

他说着目视张太监，张太监忙道：&ldo;是，老奴记下了。皇爷真是宅心仁厚，体恤老臣，老奴听说，这位大公子才成了亲，老伯爷让这一冲，说不得病又要好上两分，所以皇爷不必太过忧心了。&rdo;

这事皇帝是不知道的，他关注不到这么细，闻言眉头一轩：&ldo;哦，竟有此事?那朕召来的倒是一位新郎官了。&rdo;

张太监凑趣地笑了：&ldo;可不是，皇爷夸他是夸得正巧，这新郎官看上去哪有不精神的‐‐说起来方大公子的岳家，皇爷也极熟悉，就是先徐老尚书家，方大公子娶的是他的长孙女。&rdo;

人听到喜事心里总是爽利些，皇帝先前的郁气不觉暂时散了，笑道：&ldo;朕想起来了，原是老尚书家，老尚书选了这个女婿，当年吴阁老还在殿里嘲笑过他，这些文人眉角偏是多，依朕看，这么个女婿，哪里不体面了?&rdo;

张太监笑道：&ldo;可不是么‐‐&rdo;他的笑意渐渐有点消失，因为看到方寒霄没有跟着笑，而是忽然伏地写着什么。

面君时出现的一点小小不对之处，都可能是大事。

而方寒霄呈上来的这张纸，也确实让皇帝皱了眉：&ldo;不是长孙女?是行三的妹妹?&rdo;

张太监惊讶极了：这是什么话?

他忙道：&ldo;皇爷，老奴听见的确是长孙女，这亲是老尚书在的时候定的，如今老尚书去了都有七八年了，老奴觉着也不可能听错这么久呀‐‐&rdo;

&ldo;你看。&rdo;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把纸递给他。

张太监忙接过，看了一眼恍然大悟：&ldo;哦，原是大姑娘病了‐‐&rdo;

怕老伯爷病体等不得，只得换成了三姑娘。

于方寒霄来说，就很不走运了，说是差不多一般徐家的姑娘，可嫡女换成了庶女，教养嫁妆等等一定都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