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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红泥和绿蚁都守在外头，瞧见戚珏的脸色不太好看，绿蚁就有些担忧地喊了声音&ldo;姑娘……&rdo;她突然想到早上红泥说过她们该改口的事儿。她又急忙改口，说：&ldo;夫人……&rdo;

戚珏抱着沈却往卧房走的脚步就是一停，他说：&ldo;以后不许给你们姑娘梳妇人髻，称呼也都改回去。以前在沈家的时候怎么样，以后还是照旧。&rdo;

窝在戚珏怀里的沈却伸手拉了拉戚珏的衣襟，小声说：&ldo;先生不要不高兴嘛。&rdo;

看着怀里沈却那张略带委屈的小脸，戚珏的心立刻就软了。他只好柔声说：&ldo;不要因为过早嫁过来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也不需要强行让自己改变。穿你喜欢的衣裳，打扮成你舒坦的样子，玩你想玩的东西，去你想去的地方。就像在肃北时一样，好不好？&rdo;

戚珏产生了微微担忧，他甚至在一瞬间产生了怀疑。让这么小的沈却嫁给自己究竟对不对？这会不会影响她的成长，让她过早的长大？而这种迅速的成长真的对她好吗？

第34章小妾

戚珏亲手给沈却重新梳起少女的发髻，将她的墨发分了两层，上一层在一侧绾起，又缀了两支细小的雕花簪。而下一层的墨发就让它那么垂在肩背上。

仔细一瞧，好像又把她变回了曾经的她。

戚珏想了想，还是将改了圣旨的事简单跟她说了。小丫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倒是让他略略意外。

&ldo;按照大戚的规矩，今儿个你要跟镇广王妃一起入宫给罗皇后敬茶。&rdo;戚珏捏了捏沈却的小鼻子，说：&ldo;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rdo;

沈却笑着眯了眯眼，她仰着脸望着戚珏，说：&ldo;先生，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没用好不好？&rdo;

她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自己搓衣板似的小胸脯，说：&ldo;阿却可是您一手教大的，就算您对我没有信心，也不能对您自己没有信心啊！&rdo;

戚珏微微放心了些。他想了想，也许的确是自己太糙木皆兵了。

他缓了脸色，说：&ldo;我的眼睛能够看见了的事情暂且不要声张。&rdo;

&ldo;晓得了！&rdo;沈却点头。

戚珏已经有十六年没有踏进镇广王府了。他牵着沈却的小手，走在王府宽敞的青砖路上。路过一片蔷薇丛的时候，他甚至勾了勾嘴角。十六年前，他的两个哥哥就是在这里将他摁倒在地，用毒米分揉进他的眼睛里。

客厅里，镇广王和镇广王妃端坐在上首。戚珏的其他几位哥哥嫂嫂小姑侄子们站了一屋子。虽然主子下人满满登登站满了整间客厅，却是十分安静，连一点点说笑声都没有。

沈却乖巧地跪在镇广王夫妇身前，接过婆子递过来的茶水，递上去。她悄悄去看戚珏的父亲，戚珏长得可一点都不像镇广王，镇广王板着张脸，让他那张原本就方方正正的脸瞧着更加严肃。

镇广王喝茶的样子有点像喝酒。

至于镇广王妃的长相，倒是让沈却十分意外。原本以为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没想到瞧着这么娇小柔弱。据说也是生养了几个儿子的妇人，可是瞧着倒像是双十年华的模样。原本今日是要入宫的，她身上穿戴了华丽的宫装，可是她那娇柔的脸庞抬不起这样华丽的宫装，瞧着并不大好看。

&ldo;快起来，过来让母妃瞧瞧。&rdo;镇广王妃伸手虚扶，两个伶俐的丫鬟已经过来将沈却扶了起来。

&ldo;是。&rdo;沈却乖巧应下，迈着小步子走到镇广王妃身前。

&ldo;竟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rdo;镇广王妃掩着嘴轻笑，她轻轻抬眼瞟了一眼戚珏，对戚珏说：&ldo;倒是母妃料想不周了，想着你年纪大了，这孩子又是你的旧识，你当会喜欢，就急着去给你求宫里头的恩典了。竟一时忘了她年纪还小，实在有些不合适。&rdo;

沈却不动声色地偷偷看了一眼镇广王妃的脸色‐‐当真是一点瞧不出撒谎的样子。

好像当初故意用出了大丑的沈绯埋汰戚珏的人不是她一样！

其实镇广王妃也是有苦说不出，她今儿个一早就收到罗皇后的命令，咬死当初指给戚珏的是沈却。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么大个事儿怎么就这样瞒天过海了？

&ldo;那就谢过母妃了。&rdo;戚珏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此说道。

镇广王妃笑了笑，面露慈爱之色地说：&ldo;不过我瞧着阿却这孩子毕竟还小，必定是不懂得伺候人的。母妃给你挑了几个房里人，都是乖巧伶俐的。这几年定能替阿却分忧。&rdo;

沈却垂着眉眼乖巧立在那里，心里却在反复寻思着镇广王妃的话。刚开始还没有听懂，可略一琢磨就懂了。就像她的父亲不仅有何氏，还有白姨娘、薛姨娘一样。

沈却眨了下眼，略略不高兴起来。

&ldo;不劳母妃费心了。&rdo;戚珏开口，语气平缓，带着点生疏。

闻言，沈却的嘴角瞬间就扬起来了。

&ldo;呵……&rdo;戚玳在一旁嗤笑了一声，道：&ldo;母妃，您就别费心了，咱家老六可是就喜欢这么大半的孩子。&rdo;

他小小的眼珠子在狭长的眼眶里一转，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的妻子在一旁不在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屋子里的人，有些妇人和年纪稍大的未出嫁姑娘都侧了侧脸，假装没有听到。

沈却抬起头看了戚玳一眼，戚玳反而冲她笑了一下。

镇广王不耐烦地站起来，说：&ldo;老二老三老五别误了差事，老七、老八和几个姑娘一会儿就去学堂吧。&rdo;

他说完就大步踏出了客厅，竟是由始至终没有看过戚珏一眼。

其实，戚珏也没看过镇广王一眼。

镇广王妃就笑着站起来，道：&ldo;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刚入宫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