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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热闹下来,两个时辰便过去了,寿儿瞧了瞧天色,已是戌时,又道,&ldo;爷,这个点也晚了,早些歇息吧。&rdo;
戴榕的脸便翻了,便是他再不想,也是知道秦钟那边八成是出事儿,否则寿儿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时间不让自己去秦府呢。他一脚踢开了还着着的火盆,沉着脸问道,&ldo;钟儿出了什么事?&rdo;
寿儿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知道这是瞒不住了,方道,&ldo;秦大爷没出事,是秦大爷说您在牢里待了两个月,总要先舒坦舒坦,不让小的说。那些火盆、柚子叶水,还有您身上的新衣服,都是秦大爷让人准备的。&rdo;
听到秦钟没出事儿,戴榕算是放下一半的心,可这事儿就是不对,他当即向着门口大步走去,福儿在一旁瞧着拦不住了,才赶紧道,&ldo;是秦老爷过世了,秦大爷不想您担忧,说让您歇一天再告诉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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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戴小攻出来了哦,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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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榕赶到秦府的时候,天已然黑了。
秦府门前挂着两个大白灯笼,显得格外的萧瑟。约是听见门口有声音,老门房秦十六探出头来,先是看了一眼,随后又眨了眨眼,这才跑出来替他牵了马绳,激动地喊道,&ldo;戴大人来了。&rdo;
戴榕脚步不停,一路向着灵堂走去,秦家并未有大的花园子,而是见fèng插针地在路边种上些许绿植,如今透过这些高高低低的植物,戴榕恰恰可以看到亮如白昼的灵堂。
有个纤细的人正跪在那里,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
他想着那个人,自幼没了母亲,不过十岁,爹爹又中风瘫痪,唯一的姐姐还被端王府送进了宁国府,仅仅是这样,他只要想着就替他心疼。何况,秦业去了呢!为何会偏偏在一切好日子要来的时候去了呢,那个人该有多难受?
戴榕的脚下渐渐的快了起来,若非灵堂前不得冲撞,他甚至要跑起来。当他喘着粗气停在了灵堂外时,他才看到,那个人已然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还是摘星先看到了他,惊喜地叫道,&ldo;戴大人!戴大人来了。&rdo;
秦钟慢慢地抬起头来,两人双目相对,明明不过月余未见,可那眼中的悲哀,却让戴榕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春秋。
&ldo;来了,先上香吧!&rdo;秦钟看着并不多热络,但摘星却放了心,他家大爷自老爷去后便很少开口,唯有那次他想着报复李氏,方才多说了几句话,事后,又成了个闷葫芦,戴大人一来,他便开了口,这是好事儿。
想到这里,摘星慌忙拿了香递给了戴榕。戴榕点燃了香,直接在秦业灵前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来,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那磕头的劲儿用的着实太大,秦钟答谢的时候一看,他脑门已然青了。便有些心疼地道,&ldo;去我房里上点药吧,过会儿姐姐过来,我便回去。&rdo;
秦业去了足足快一个月,秦家一来没什么亲戚,二来故旧也早就来过,这时候已然没人来拜祭了,本来倒不用时时刻刻守在这里。只是他们姐弟两个怕秦业孤单,便分了时间,总有一个在这里陪着。
戴榕在秦钟房里上了药,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到门外有声音,秦钟淡淡地道,&ldo;去拿点热茶和素点心来。&rdo;
对方应该是这院子里的小丫鬟,应了声&ldo;是&rdo;脚步便走远了,然后屋门便推了开。若是原先,戴榕怎么也要将人拽进怀里好好亲近一下,可如今秦钟在孝中,他这么做便是不敬,便收敛了动作,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人。
秦钟先是瞧了他的额头,便道,&ldo;破了层油皮,怕是不碍事,只是那青紫要几日方能下去。&rdo;说完这些,他又道,&ldo;我替爹爹谢谢你。&rdo;
戴榕却是道,&ldo;你爹便是我爹,你跟我分了这么清干什么。若不是我家里太麻烦,我怕是要穿着孝服来的。&rdo;他向着秦钟身边凑近了些,&ldo;我听寿儿说了,慈空大师算了下葬时间,说是一年后,到时你便扶棺回金陵,我陪你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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