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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果然，便有人出来对着秦一耳语几句，秦一这才将单子一合，递给了李胜道，&ldo;不用您家送，担待不起，我们自己去拿，小子们，将箱子抬起来，去端郡王府拿咱家的东西。&rdo;

李胜瞧得瞠目结舌，知道这事儿秦家是不准备善了，这十几口缠着白布的大红箱子，若是这么扎眼的抬去端郡王府，李氏不说，四公子又如何自处。

他一把抓住秦一的手，哀求道，&ldo;我马上送来，别……&rdo;

谁料，秦一竟是还有句话，一把反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ldo;我家大爷说了，当年秦家是怎么救你们的，日后秦家便会怎么弄死你们，欠债还钱，欠命还命，欠了秦家的，一分都不能少。&rdo;

秦一不过年过半百的老头，又念了半日的单子，气势并不够，可偏偏是这几句低声又无气势的话，竟是愣生生让李胜出了身冷汗，他抬头看，素幔白帏的秦府，正阴森森看着他们。

三月的京都，无花无树，街道上一片土黄颜色。秦家人披麻戴孝抬着十几口红箱子一路从秦家住的胡同，穿过最热闹的前门大街，洋洋洒洒到了端郡王府门口，十几个彪壮大汉守着开着的红箱子，等着端郡王府还债。

围观者众，期间更有秦钟请来的三姑六婆，一时间刚刚的事情便传遍了。

端郡王妃因着这事儿早早回了府，此时听着信却忍不住地笑了，旁边的薛妈妈哼道，&ldo;活该！这等忘恩负义的东西，就该这么整治她。&rdo;

听了这话，王妃却哼道，&ldo;不过是个后宅女子，整治了他又如何，老四照样得宠。否则的话，这事儿就该让他担起来。&rdo;

薛妈妈听了，知道王妃是为大公子担心呢，大公子身为嫡长子，乃是王妃的命根子，自幼受的便是最最正统的教育，为人处事皆好，若是说起来，是个最好的接班人。可惜的是，自家王爷心大，大公子的中规中矩便成了没用，而二公子和四公子一个阴狠一个手辣，却是得用。

瞧了王妃又沉下的脸，她便笑着说，&ldo;这事儿不简单，若是李氏好着，四公子自然是忍着，若是李氏……&rdo;

这话未说完，王妃便已豁然开朗，传令道，&ldo;既是李侧妃自己欠下的债，断没有用公中之物偿还的道理，让人去她院里查，赶快将人家秦家的东西换回去，孤姐弱弟的，可怜啊！&rdo;

这话一说，外面立刻有人大步去了李氏住的群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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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氏刚被抬回府，府内已经有太医在候着，把了脉后，太医才道，怕是怒极攻心，命是无事，只是要好好将养。

水灏呆呆的站立在李氏的床头，当初他气死了秦业被莫邪带了回来，李氏知道后，趁着他心神不定不肯出屋，让人将水泼在了秦钟身上。那是他时时刻刻心中念着的人，他却不能为他辩驳。

而如今，李氏去秦家道歉，他明明知道钟儿不会简简单单放过他们，可为了日后的前途，他听了李氏的话。可现在，李氏倒下了，被钟儿的法子气得倒下了，这是她的母亲，他却不能为她讨回公道。

屋内人来人往，水灏仿若看不到，他似乎很有本事，却从来都一事无成，他想对他们好的人，却偏偏害了他们。他当即便想去秦府，可惜端郡王生怕他再惹事，专门找了人盯着他，他竟是半点自由也未有。

李氏这边好容易忙完了了，李胜却是守在外院着急，秦家还在外面等着呢！他们倒是不说话，可顶不住围观的闲汉们七嘴八舌，如今已经开始编排起李氏了，虽然驱散了不少，可传言这东西，永远都是禁不住的，你驱散了，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怕是传得更厉害。

此时，却见王妃身边顶用的李妈妈带着人从正门出来，他心里一惊，生怕王妃插上一脚，谁知好的不灵坏的灵，李妈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ldo;呀，李管家真闲，居然在这里看热闹。&rdo;

未等李胜开口，便施施然走下了台阶，到了领头的秦一面前，大声说道，&ldo;若非您家找上门来，我们却不知竟有此等事，王妃吩咐了，李氏所欠秦家的东西，必会一一奉还。不知可否借单子一用，我们照着单子一一还来。&rdo;

秦一身上早有备用的，先道了谢，又将手中的单子和好规规矩矩地递给了李妈妈，李妈妈这才走回了府门，只是临进门之前，冷冷地瞥了李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