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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言霁斯看了她一眼，她忙把手放开。

&ldo;对不起。&rdo;

言霁斯还在望着她，她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咬了咬嘴唇道。

&ldo;你别走，我害怕。&rdo;

她刚才是用输液的那只手抓言霁斯衣袖的，她说完这句话，言霁斯隔着衣服，拿过她的手腕，检查了一下她的手没有异常，帮她放回被子下面。

&ldo;别乱动了。&rdo;

&ldo;嗯。&rdo;

应了一声，她躺正了望着天花板发呆。

&ldo;困了就睡会儿。&rdo;言霁斯又说。

她不困，她脑子很清晰。

&ldo;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发烧，烧了一整天，从黑夜到白天，再从白天到黑夜。爸妈在吵架，砸东西，他们不知道，直到我烧晕过去他们才发现。他们把我送到医院输着液，就去办理离婚手续了。&rdo;

不知道是不是生着病的人精神上也会有些虚弱，有些话原本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此刻却忍不住说了出来。

&ldo;当时的针水瓶子，比这个还大，三瓶！三瓶针水输完了，他们都没有回来，我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当时同病房一位阿姨问我，小姑娘，你的爸爸妈妈呢？怎么你病得这么严重，你爸妈都不在你身边陪着你？&rdo;

&ldo;同病房的小朋友，有的是爸爸陪，有的是妈妈陪，有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家人都陪在身边。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想问，我的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他们，不愿意陪着我？&rdo;

病房里很安静，言霁斯没有说话，只有针水滴落的声音。

&ldo;言霁斯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是害怕来医院，我也不是害怕打针，我不怕疼的。&rdo;

&ldo;我只是，害怕一个人在医院里输液的那种孤单，害怕看着别人有人照顾，而我什么都没有的那种无助……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也不说了。&rdo;

&ldo;不说了不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反正我现在过得也很好。&rdo;她转头对言霁斯笑了笑，&ldo;好了，霁月清风的言先生，我不说了，不烦你了，别板着张脸了行吗？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不同对象不同攻略对吧？我继续跟你说这个啊……&rdo;

言霁斯偏过头去。

好吧，他果然还是觉得她烦，她也没必要自讨没趣，转过头来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

&ldo;你刚才，以为我要走？&rdo;

不知过了多久，言霁斯突然问。

&ldo;你事情这么多，每天晚上熬夜都做不完，输液这么慢，又得耽误你好几个小时，我……&rdo;

她顿了顿，侧过脑袋，&ldo;可是言霁斯，你能不能，能不能等我输完液再走？或者……或者你实在有事情，你让谭白或者随便找个人……&rdo;

&ldo;我不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