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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像罗伊斯?梅瑞尔那样的人？&rdo;

&ldo;罗伊斯也许是一个，&rdo;他同意，&ldo;不过不止他一个。这一带的经济不是介于好和糟糕中间；如果你是本地人的话，很可能是介于糟糕和更糟糕之间。所以当麦克斯?德沃尔派来一个动不动就

亮出五十、一百美元支票的家伙……&rdo;

&ldo;那人是本地的么？一个律师？&rdo;

不是律师；而是一个在莫顿的房地产经纪人，名叫理查德?奥斯古德（比尔?迪恩觉得他是个&ldo;狡猾的家伙&rdo;）。最终奥斯古德从卡斯特尔‐洛克雇了一名律师。当一九九四年夏天结束而兰斯?德沃尔继续留在t镇时，那滑头的第一件公干就是找出这是怎么回事，并制止这件事。

&ldo;然后呢？&rdo;我问道。

比尔看了一眼手表，看了看天，然后把目光对着我。他滑稽地轻轻耸了耸肩，仿佛在说，&ldo;你我都是老于世故的人，不必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吧。&rdo;

&ldo;后来兰斯?德沃尔和玛蒂?斯坦奇菲尔德在68号公路上的天恩浸礼会教堂举行了婚礼。镇上传着一些关于奥斯古德如何设法阻止他们结婚的故事‐‐我听说他甚至想贿赂古奇牡师拒绝主持他们的婚礼，不过我以为那么做很傻，他们完全可以上别处结婚。再说，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复生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rdo;

比尔腾出一只胳膊，开始掰着右手满是老皮的指头数数。

&ldo;他们是一九九四年九月中旬结的婚。&rdo;他伸出大拇指，&ldo;人们好奇地四下里瞧，想看看新郎的父亲会不会好歹露个面，可他压根儿没来。&rdo;接着他又伸出食指，和大拇指一起正好组成一把手枪的样子，&ldo;玛蒂是一九九五年四月生的，孩子出世早了一点……不过不是很明显。她还没一星期大的时候我在小店里亲眼见过，和正常娃娃一样大。&rdo;他伸出食指，&ldo;我不知道兰斯?德沃尔的老头子是不是一个子儿都不帮他们，但我知道他们住在离迪奇的车行不远的那辆房车里，所以我想他们的日子该是挺困难的。&rdo;

&ldo;德沃尔抽紧了兰斯脖子上的绳子。&rdo;我说，&ldo;他那样专断独行的人会这么做……不过，他要是像你想的那么爱儿子的话，早晚会出手帮忙的。&rdo;

&ldo;也许会，也许不会。&rdo;他又看了看表。&ldo;让我赶快说完，好别站在这大太阳底下……不过还有个小故事你该听听，那会让你对事件事多点儿了解。&rdo;

&ldo;去年七月，也就是他死之前一个月，兰斯?德沃尔走到湖畔小店的邮寄柜台前面。他拿了个黄褐色的信封，不过寄之前他得先给卡拉?德辛查看里面装的东西。她说他手忙脚乱的，就像有个小小孩要照顾的爸爸们常常表现的那样。&rdo;

我点点头，心想瘦削、口吃的兰斯?德沃尔手忙脚乱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但我想象得出，那模样也是很温馨的。

&ldo;里头是一张他们在洛克的照相馆里拍的相片。那孩子的……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奇拉？&rdo;

&ldo;凯拉。&rdo;

&ldo;哦，这年头叫什么名字的人都有，不是吗？那上头凯拉坐在一张大皮椅子里，小鼻子上架了一副滑稽眼镜，正看着一张湖对面林子的航拍照片‐‐总之是老头相中的某块地吧。卡拉说这孩子显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好像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多树。她说这孩子的样子调皮得不得了，她真这么说的。&rdo;

&ldo;调皮得像一只猫咪。&rdo;我咕哝了一声。

&ldo;这封信寄了挂号快件，收信人是加利福尼亚棕榈泉的麦克斯?德沃尔。&rdo;

&ldo;所以你猜想要么是老头心软了，想要一张他唯一的孙女的照片；要么是兰斯?德沃尔以为也许用一张照片能打动老头。&rdo;

比尔点了点头，显得很高兴，好像一个父亲看到儿子做对了一道颇有难度的算术题。&ldo;不知道有没有起到作用，&rdo;他说，&ldo;没时间多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兰斯买了一个小卫星天线，和你这儿的那架差不多。装天线那天来了场很大的风暴‐‐冰雹、大风，湖岸上吹倒了许多树，天上打着闪电，风暴是快晚上的时候到的。兰斯下午就把天线架起来了，很安全，只是到了起风暴的时候，他想起管钳还留在房车的屋顶上，于是爬上去拿，生怕被雨打湿了生锈‐‐&rdo;

&ldo;他被闪电打中了？天哪，比尔！&rdo;

&ldo;闪电，噢是，天过是打在路对面。要是你经过黄蜂山路和68号公路交汇的地方，就能看到那棵给打倒的树留下的树桩。闪电打中那棵树的时候兰斯正好从梯子上往下爬。要是你从来没有闪电刚好从头顶上划过的经历，你是不会知道那有多可怕的‐‐就像你在开车，迎面过来一个喝醉的司机突然把车拐上你的车道，眼看就要撞上的时候又拐回了原来的车道‐‐吓得你汗毛倒竖。那闪电打得你脊背发直像触电一样，耳朵嗡嗡响，空气都像烧焦了一样。兰斯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要是他在落地前还有什么想法的话，我敢打赌他以为自己真的给雷电打中了。倒霉的小伙子。他喜欢t镇，可他运气太糟了。&rdo;

&ldo;摔断了脖子？&rdo;

&ldo;是啊。外面雷声很响，玛蒂没有听见他摔下来，也没有听到他的叫声或别的动静。一两分钟后开始下冰雹，可他还没进来，她朝外面一看‐‐他就躺在地上，眼睛瞪着满天的冰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