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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庞波猛地转过身：&ldo;知道！接进来！&rdo;

他跑回办公室，抓起电话，正好听到舍拉说同意付费。&ldo;布里查德医生？布里查德医生，是你吗？&rdo;

&ldo;是我。&rdo;声音很清晰，但庞波有点儿怀疑‐‐这个人听上去不像七十岁，也许有四十岁，但不像七十岁。

&ldo;你是那位曾在新泽西州伯根菲尔德行医的胡夫&iddot;布里查德医生吗？&rdo;

&ldo;伯根菲尔德，特纳弗莱，哈肯赛克，恩格尔伍德……一直到帕特林，我都在那些地方行过医。你是一直在找我的庞波警长吗？我和我妻子一直在外面，刚回来，我浑身疼痛。&rdo;

&ldo;啊，我很抱歉。我要感谢你打来电话，医生，你的声音比我想象的年轻得多。&rdo;

&ldo;那很好，&rdo;布里查德说，&ldo;不过你应该看看我的其余部分，我看上去像两条腿走路的鳄鱼。我能为你做什么？&rdo;

庞波已经考虑过了，决定小心从事。现在他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靠在椅子上，往墙上比划动物影子。

&ldo;我在调查这里发生的一桩谋杀案，&rdo;他说，&ldo;死者是本地人，名叫豪默&iddot;加马齐。谋杀可能牵涉到一位证人，情况很微妙，布里查德医生。原因有两个：首先，他很出名，其次，他的一些症状你很熟悉。因为二十八年前你给他做过手术，他得过脑瘤。我担心如果脑瘤复发，他的证词可能很不可信‐‐&rdo;

&ldo;泰德&iddot;波蒙特，&rdo;布里查德立刻打断他的话说，&ldo;不管他有什么症状，我都怀疑是原来那个脑瘤的复发。&rdo;

&ldo;你怎么知道是波蒙特？&rdo;

&ldo;因为1960年我救过他的命，&rdo;布里查德说。接着又不自觉地傲慢地补充道：&ldo;要不是我，他一本书都写不成，因为他十二岁前就会死去。自从他第一本书差点儿获全国图书奖后我就一直关注着他的创作。我看了一眼书封上的照片，就确信是同一个人。脸变了，但眼睛还一样，那是异乎寻常的眼睛，我应该称之为梦幻的眼睛。当然，我知道他住在缅因州，因为《大众》杂志上最近登了篇文章，刚好在我休假前登的。&rdo;

他停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惊人的话，庞波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ldo;你说他目击了一桩谋杀案？你肯定你没有怀疑是他本人干的？&rdo;

&ldo;哦……我……&rdo;

&ldo;我只不过是猜测，&rdo;布里查德继续说，&ldo;因为脑瘤患者经常做出奇怪的事情，奇怪的程度与患者的智力成正比。但那孩子根本没有脑瘤‐‐至少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脑瘤。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病例，极其异常。1960年以来，我只读到过三个同样的病例‐‐两个是我退休后读到的。他做过标准的神经检查吗？&rdo;

&ldo;做过。&rdo;

&ldo;结果呢？&rdo;

&ldo;很正常。&rdo;

&ldo;我不感到惊讶。&rdo;布里查德沉默了一会儿，又说：&ldo;你并没有对我全部说实话，年轻人，是吗？&rdo;

庞波停止做影子动物，从椅子中坐起来：&ldo;对，我猜是的。但是我很想知道你说他没有&lso;通常意义上的脑瘤&rso;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医生替病人保密的规定，而且我不知道你是否能信任一位通过电话初次与你交谈的人，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是站在泰德一边的，我确信泰德也愿意你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我没有时间让泰德给你打电话表示同意，医生‐‐我现在就要知道。&rdo;

庞波惊讶的发现这是真的‐‐或他相信这是真的。他开始感到一阵紧张，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他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很快就会知道。

&ldo;我可以把病例告诉你，&rdo;布里查德镇静地说，&ldo;我曾多次考虑与波蒙特联系，至少把他手术后医院发生的事告诉他，我觉得他会感兴趣的。&rdo;

&ldo;发生什么事？&rdo;

&ldo;我会告诉你的，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告诉他父母手术发现了什么，因为这无关紧要，而且我不想再跟他们打交道，特别不想跟他父亲。那家伙应该在一个洞穴中，终生与野兽为伍。那时我决定只告诉他们他们想听的，尽可能地摆脱他们。当然，时间是一个原因。医生与病人失去了联系。当赫尔佳给我看他的第一本书时，我曾想写信给他，后来又想过几次，但我也感到他可能不相信我……或不在乎……或他可能认为我是个疯子。我不认识一个名人，但我同情他们‐‐我怀疑他们过着小心谨慎、支离破碎、担惊受怕的生活。让过去的事情过去吧，这似乎更容易。所以到现在我都没跟他联系。就像我孙子们常说的，这是一个幻觉。&rdo;

&ldo;泰德哪儿不舒服？为什么他来找你？&rdo;

&ldo;眩晕、头痛、幻想声音，最后还有……&rdo;

&ldo;幻想声音？&rdo;

&ldo;对‐‐但你应该听我说完，警长。&rdo;庞波再次在他的声音中听出那种不自觉的傲慢。

&ldo;好吧。&rdo;

&ldo;最后还有发作。所有这些都是由脑前叶的一小块东西引起的。我们动了手术，认为那是个脑瘤。但那脑瘤结果却证明是泰德&iddot;波蒙特的孪生兄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