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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打死我！不然我和我妈妈就全完了。&rdo;苏雅跪在地上，抱着成宇的腿苦苦哀求，&ldo;我杀了人，我偿命，我不能连累我妈妈……打下去……求求你！&rdo;

成宇看着那一头散乱的黑发，任由苏雅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归于平静。

良久，他伸出一只手，摸在苏雅的头上，低声问道：&ldo;你爱我吗？&rdo;

苏雅停止了动作，抬起头，迷惑不解地看着成宇，后者正用前所未见的坚定目光回望着她。这目光让她陌生，更让她心安。

苏雅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成宇和苏凯已经互换了衣服。紧接着，他把一堆破旧桌椅推倒在苏凯的尸体上，颅骨破裂的声音清晰可辨。随后，他拎起苏凯带来的汽油桶，把桶里的液体统统泼洒上去。

&ldo;你要干什么？&rdo;

成宇已经从衣袋里摸到了苏凯的打火机，他转身向苏雅笑笑，淡定又温和。

&ldo;失火，是不能定我们的罪的。&rdo;

火很快就烧了起来。成宇和苏雅并排站在火堆前，默默地看着苏凯的尸体被火焰笼罩。刺鼻的焦臭味在仓库内蔓延开来。成宇转过身，定定地看着苏雅，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的面庞棱角分明，如雕塑般完美。

&ldo;记住我的脸，记住。&rdo;说罢，他就转身向火堆扑去。

苏雅惊叫一声，伸手去抓他，却只来得及触碰到他的衣角。

一阵惨叫和翻滚后，浑身冒烟的成宇从火堆中站起身来。他的头发已经被烧光，曾经英俊的脸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

他蹒跚着走过来，握住苏雅的手，从焦黑的肉团中挤出一个微笑。

&ldo;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rdo;

&ldo;……而你，现在要离开我了。&rdo;

苏凯，不，成宇站在我和苏雅面前，那只永远无法闭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雅。

苏雅挣扎着站直身子，一把揽过我的胳膊，大声说：&ldo;对！&rdo;

成宇的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ldo;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这20年……&rdo;

&ldo;我也付出了20年！&rdo;苏雅已经变得歇斯底里，&ldo;20年！一个女人最好的20年！每天都要陪伴一个魔鬼的20年！每天都要对魔鬼感恩戴德的20年！每天都要忍受无休止的虐待和jian污的20年！&rdo;

成宇的身体在慢慢萎缩，整个人似乎矮了半头，语气中也带了乞求的味道。

&ldo;你到底要什么？我给你……&rdo;

&ldo;一个人！一个男人！&rdo;苏雅毫不留情地打断他，&ldo;一个可以堂堂正正地做我丈夫的男人！&rdo;

成宇不说话了，佝偻的身体却在慢慢伸直。他的脸抽搐了一下，似乎在笑。

&ldo;那好吧。&rdo;他低声说，&ldo;好吧。&rdo;

成宇的手从背后拿出来，手上拎着一个塑料桶，里面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红色。

&ldo;让我们永远在一起。&rdo;成宇慢慢地拧开瓶盖，梦呓般喃喃自语，&ldo;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rdo;

&ldo;不，别这样。&rdo;我挣脱开苏雅，上前试图抓住他，&ldo;成宇，你冷静些……&rdo;

突然，成宇挥拳打在我的脸上，这一下打得我眼冒金星，倒退了几步才站住。

回过神来时，成宇的手里多了一根桌腿，那个塑料桶已经翻倒在地上，汽油汩汩地流淌在地面上。

他一步步逼近我，扭曲的脸分外狰狞。我的心底一片寒凉，只能徒劳地摆着手。

&ldo;成宇，别……&rdo;

&ldo;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rdo;